大洋彼岸一份突如其來的電報卻破壞了所有人的心情。
19年年底,聖誕節之後的第二天,12月27日晚,蒼老的維克托因為中風進入了紐約的聖瑪麗醫院。
他還能勉強說話,但行動已經不便。
那雙本銳利如鷹的眼也開始變得渾濁,口水從老人乾裂的唇邊留下,就如韓懷義眼中的淚水。
已經近四十歲的韓懷義本以為自己心如鐵石,但當他看到外祖父的憔悴模樣時,還是忍不住悲痛。
大家都明白,維克托自己也明白,他的日子已經不多了。
“查理。”他輕輕的呻吟著,韓懷義將耳朵貼上他的唇邊,維克托在呢喃一樣的唸叨:“我剛剛夢到桑德了。”
老人的身體有點不潔的味道,有些刺鼻,韓懷義毫不介意,他抬起頭凝視著外祖父:“桑德是個好人,您也是,你們會在天堂相聚的。”
“不。”維克托努力微笑:“我們都該下地獄。”
好吧,如果有的話,韓懷義嘆息著:“我已經拍電報給瑞克,他會盡快趕回來的。”
“瑞克很好,湯姆都告訴我了。”
“就那樣吧。”韓懷義這個時候還不肯流露真實的情感,這讓維克托很想笑,他想,這混賬小子真的和自己一樣的,其實我很喜歡那個女婿的,在後來。
宋嘉樹苦著臉坐在長廊的凳子上。
被這個強硬的老頭和越發強硬的兒子“囚禁”於紐約後,他習慣了這種生活,但維克托要走了,他覺得這太不可思議,那是個死神都感到畏懼的老傢伙,怎麼也會有這麼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