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是不是就是當年我和懷義還有克文的那個包廂,那時候有你的,還有盧永祥。”
杜月生道:“正是,壁上的字還是克文先生的呢。”
粉牆上果然是克文親筆:隨分衾裯,無端醒醉。銀床曾是留人睡。枕函一晌滯餘溫,菸絲夢縷都成億。
依舊房櫳,乍寒情味。更誰肯替花憔悴。珠簾不卷畫屏空,眼前疑有天花墜。
字飄逸,詞豔麗,卻又帶絲惆悵,餘味悠然。
陳嘉庚嘆道:“果然風流倜儻,花國狀元袁寒雲!”
章太炎道:“狀元分文武,文是袁寒雲,武嘛,你知道是誰?”
陳嘉庚略一思索:“當然是逍遙江湖傲王侯的那位了。”他在東南亞有船運生意,知道鴻順便知道黑色查理和他的些過往。
章太炎撫掌道:“若有機緣,我來做東讓你們見上一面。”陳嘉庚笑道:“那是求之不得,我的生意和那位比起來,天上地下。真正是難得的英雄豪傑。”
馬福久插嘴道:“金榮哥,太炎先生說的可是韓懷義老闆。”
黃金榮嗯了聲,他邊上的楊先生開口道:“我在港督府時,也曾南來北往的洋人們提及過他的名字。”
雙方以此為話頭,再說到最近的國民革命戰事,戴春風漸漸就成主角。
如今革命軍勢大,章太炎等又早歸心民國,於是賓主盡歡。
快散席的時候張宗昌急匆匆趕來,拿起酒敬章太炎,再打一圈便說餓了,等他吃飽一行人便去黃楚九新開的逍遙池泡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