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那個死纏自己的鼻涕蟲都出落的美麗動人,這一切真的太快了。
時間是最無情的利刃。
一代人成長一代人逝去。
黎元洪在天津撒手人寰,張作霖在東北頹然倒下…
站在回滬的船上,鬢角微白的他靜靜的翻閱著湯姆為他早就收集好,但他一直無暇細看的來自中國的報紙。
雖然早知道張作霖的死訊,韓懷義依舊不願意面對這個訊息。
油彩有些模糊的舊報上,醒目的刊登著言辭確鑿的推論,張作霖是死於東洋人的手中的。報紙頭條的照片裡,七零八落的鐵軌,戛然而止的車廂遠處有一道朦朧的黑影,那是皇姑屯。
“媽的巴子的,你去把錢給掉。”張作霖惱羞成怒的吩咐手下,因為韓懷義問他手裡的年貨是搶的還是買的。而後一桌人便狂吃海喝至北京。那一年,袁慰亭還在,克文曾在堂下笑說誰是真豪傑。
這些回憶隨著離岸的接近,如潮水一樣在韓懷義的腦海裡洶湧著。
“一語成讖啊,雨亭兄。”韓懷義用打火機將那張報紙點燃,看著它化為灰燼後又拿起黎元洪的訃告。
我不甘心。
他的遺容上依舊是這四個大寫的字。
韓懷義再嘆息一聲,摺疊好報紙走出了艙門,湯姆影子一樣的出現在他身邊:“查理,還有二十分鐘就能抵達上海了。”
他看出自己的教父心情的沉重,但他沒有多嘴什麼,因為韓懷義是個能控制自己情緒的人。
“到上海之後,不要發表任何關乎國內政治的意見,適當接觸一些列國賓朋就好,此行的重心是家事,最好也只是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