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哥,我先去看看吧。”
“怎麼個弄法啊。”杜月生一邊系長衫上的前襟扣,一邊問。才聽到這個訊息他急壞了,但現在已經冷靜下來。事情都這樣了,急是沒用的。扯到張嘯林就是牽一髮動全身,他必須考慮。
跟他多年的萬墨林苦笑著道:“臉皮是不好現在就撕破的,要不我去找個茬和他的人在外邊弄起來,我吃點虧,您再出面如何?”
這種做法小兒科了些,但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不是?杜月生暫時也想不到什麼好主意時,電話又響起。
午夜的鈴聲就如催命似的,杜月生劈手接起,話筒裡傳來張鏡湖蒼老的聲音:“月生…”
而此刻在現場,外邊已經人山人海。
張嘯林作為一方人物,不管他名聲如何,總是有號召力的。且如今的上海灘早不是當年。英雄人物早已遠走,故舊規矩在舶來文化的衝擊下蕩然無存。太多蠻狠窮困之輩湧入這裡,在識字率低下的民國,他們沒什麼國家民族的觀念,不知道忠義情分,只一門心思
的向上爬。
他們就好像西海岸的墨西哥低層,貪婪,畏懼強權,沒有廉恥,卻又殘暴無度。只要有奶便是娘,只要佔著上風便沒個罷休時。
張嘯林給外來人打了,對方也就金鳳在護著。
背靠日本人的張嘯林和杜月生是老弟兄,金鳳說是杜月生的義妹不過是個婊子出身。再說了,如今的十里洋場上最威風的是東洋人可不是西洋人,杜月生來也不能和張嘯林翻臉吧。
於是人潮洶湧的吼著罵著。金鳳手下的阿陽等看場子的以及附近的兄弟不過十幾個。他們面對的卻是上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