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裂肺的痛,聲嘶力竭的吼,昭示著蘇妖嫵心中多麼的憤恨與悲痛,雙手捂面,淚如雨下,晶瑩剔透的淚珠順著指縫啪嗒啪嗒掉落在地,“天絕,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直到此刻,她才真的是流露出了女人的脆弱,在只有她一個人的時候,她才允許自己把心中最真切的想法表現出來。
身體漸漸癱軟,無力地跌倒在地,濺起飛花一片,蘇妖嫵整個人淹沒在花瓣中,淚水順著臉頰不斷落下。
她蘇妖嫵其實沒有那麼堅強,沒有那麼獨當一面,她內心很脆弱,她對待南宮雪剎就像是最親的親人一樣,除了冷天絕,她可以說南宮雪剎就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可是他欺騙了她,從來沒有過的孤寂將蘇妖嫵籠罩起來,周身的絕望無助濃重而壓抑,“冷天絕,你到底在哪兒?”
此話一落,蘇妖嫵不遠處的某棵花樹似乎一瞬間抖落了些許花瓣,像是被人一拳打在樹上震下來的一樣,頓時驚了蘇妖嫵,抬起淚眼婆娑的藍眸,淚水還在無聲無息的流淌。
她似乎感覺到這周圍有她熟悉的味道,非常熟悉的氣息,刻進了骨子裡,印在了靈魂上的氣息,屬於……冷天絕的味道。
猛然一個激靈爬起來,疾步跑到那顆花樹下,發了瘋似的尋找著什麼,可是什麼也沒有,這就是簡簡單單普普通通的一株花樹。看著空蕩蕩的小徑,除了飄落的花瓣,除了無盡的孤寂再也沒有其他,她還是忍不住大喊,“天絕,是你嗎?”
可是回應她的只有微風拂過花樹,發出的沙沙聲,倒是襯的冷清孤寂的環境更多了幾分淒涼之感。
蘇妖嫵再次痛哭出聲,語氣近乎哀求,“天絕,求求你,你回來好不好?只要你回來,我什麼都答應你,真的,什麼都答應你。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以後,我只相信你一個人,我真的只信你一個……”
她錯了,真的錯了,錯的徹徹底底,錯的一塌糊塗。
她也後悔了,後悔到了極致,她當日就應該不顧一切跟冷天絕走。
若是當日她握住了冷天絕的手,哪怕事後她墮入無間地獄、永世不得超生也好過現在全世界只有她一個人。
“冷天絕,你回來好不好?”蘇妖嫵一邊落淚,一邊身子緩緩蹲下。
現在的她,就像是當日冷天絕一遍一遍跟她說“嫵兒,我們回家好不好”,卻得不到她的回答。
現在的她,就像是被拋棄的小狗,在寒夜裡瑟瑟發抖,無人問津。
這樣的她,傷痛了某人的心,卻又無能為力。
“啊……”驀然,蘇妖嫵仰天長嘯大吼一聲。
這一吼,蘊集著無盡的力量,震起地上的各色花瓣,一瞬間,飛花滿天,她束髮的髮帶也隨之斷裂,三千墨髮無風自動,瘋狂地舞動,注滿了寒冰的藍眸中盡是暴躁也無盡的嗜血殺意,憤怒到極致的赤紅眸子像是要吃人一般,充滿了鋪天蓋地的恨意。
手心藍光閃動,偃月劍出。劍過無痕,紅衣繾綣。
偃月劍身的裂縫已經復原了許多,這證明蘇妖嫵的武力也精進了不少,幽藍到發黑的偃月在她的手中如同活了一般,隨著她的手臂靈活地舞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