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穩落地,白然推開小伊畫扶住自己的手,心高氣傲的他顯然也沒想到木刈居然能夠打敗他,活動著手腕殺氣騰騰又要衝上去,即便是小伊畫瞧著他這幅樣子也不想攔他,因為她知道白然心中有口氣,不出出來不舒服。
木刈出手並不厲害,他知道了小伊畫的身份自然是手下留情了的,那一掌僅僅是拍飛白然而已,並不會造成實質傷害,瞧著白然還要動手的樣子,木刈實在是有些無奈,“你打不過我,你還沒有完全融合神獸傳承。”
聽到木刈這麼說,小伊畫心中一沉,這個人實力深不可測,還能一眼看出白然的身份,不是個好惹的,當即脫口,“小白,回來!”
即便她也看木刈不慣,也想讓白然出了心中的惡氣,但是她也知道人要量力而行,木刈既然這樣說了,就是篤定了白然打不過他,一股腦衝上去也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白然瞅了瞅木刈,又瞅了瞅一臉寒意的小伊畫,有些不滿卻終究還是聽話地回到小伊畫身邊,只是琥珀色的瞳孔依然戒備地盯著木刈。
他是小伊畫的契約神獸,他有自己的驕傲與自尊,但是他也要無條件的服從小伊畫的命令。
小伊畫冷冷看了一眼木刈,這一眼,包含了太多的複雜與深意,但終究小小的手習慣性地拉住白然同樣小小的手,“我們走。”
啊?
??
???
這是什麼情況?
木刈知道小伊畫這丫頭心高氣傲,還以為她肯定會將這口氣出回來呢,沒想到她居然就這麼要走,心中高看她的同時也不免有些急了。
這魔都雖然在蘇妖嫵治理下很安寧和諧,但她一個女孩子,還這麼小還是很不安全的,他既然看見了,自然是要帶她去找蘇妖嫵的。
“你不找你孃親嗎?”木刈忙出口。
小伊畫聞言轉過身子,定定看著木刈,“我不信你。”
她隨隨便便撞了一個人,那人就說是她的小舅舅,可能嗎?
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更何況,她孃親是個什麼樣的人她知道,哪會這般容易地認下一個弟弟?
所以,她不信木刈。
木刈無奈,知道她戒備心強,只得娓娓道來,“你的孃親是魔界公主蘇妖嫵,父親是冥界冥帝冷天絕,你叫冷伊畫,未足月便流產,依靠玲瓏心復活,一年前在妖界遺失,是冥魔兩界的小公主,你的長相七分像你孃親,三分像你父親。”
木刈說完,靜靜地看著小伊畫,卻見小伊畫面無表情,從容鎮定,一點也沒有家世身底被人說出的慌亂,心下不由得佩服一番。
真不愧是魔界公主和冥帝的女兒,小小年紀便有上位者的氣勢,遇事不慌,處事不亂。
“暫且相信你,帶我們進魔宮。”小伊畫盯著木刈看了良久,忽而一笑。
她雖然這麼說了,但也不是完全相信了木刈,所以她提出了直接去魔宮的意思。
然,小伊畫這一笑,像是一抹光亮驀然躋身狹窄的縫隙,照亮了裡面拼命想要破土而出的幼苗,就像是角落的陰暗頓時被光明驅逐得乾乾淨淨,只留下了溫暖與明亮。
木刈的心似乎也因為這一抹笑變得明亮起來,他忽的就這麼看呆了,他內心深處甚至有一個想法,永永遠遠守護這樣的笑容,哪怕萬劫不復,哪怕永不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