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風輕的行為算是徹底打擊到了容夜闌,試想一下,容夜闌堂堂男子漢,向來頂天立地,卻甘願為了風輕放下只用來握劍的手,拿起了女人的繡花針,一針一線皆是代表了他對風輕滿腔呵寵深愛,可風輕卻當著他的面將他親手做的嫁衣毀掉了,他該是何等心如死灰?
這一整天,他一直把自己關在屋內,房間內東西七倒八歪,一片狼藉,容夜闌就這樣木訥地坐在屋子中央整整一天,雙目無神,一動不動。
常爍一推開門,就是一陣“哐當”聲,一腳踢開擋在門口的木椅,怒氣衝衝走進房間。
掀開帷幕,首先看見如同雕像一般的容夜闌,常爍簡直更是怒火三丈,胸中的火氣“蹭蹭蹭”冒上頭頂。
他不管風輕和容夜闌今天發生了什麼,搞得兩個人都變成這個樣子,他只知道風輕的痛苦比容夜闌多了十倍百倍千倍,他容夜闌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哀傷?
不管三七二十一,走近粗暴地一把抓起容夜闌的衣領,厲聲喝道,“容夜闌,你在搞什麼?”
似乎被人抓住衣領的不是他一樣,容夜闌壓根兒一點反應也沒有,甚至眼皮子也沒抬一下。
常爍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冷哼一聲,猛然放開容夜闌的衣領,容夜闌登時跌坐在地,冷冷地瞥了一眼呆愣的容夜闌,“我今天不是來跟你吵,也不是來跟你打的,我只是希望你能放棄這一次的成親。”
容夜闌眼珠子轉了轉,低聲道,“成親,我跟輕輕都不會放棄的。”
語氣雖然淡淡,卻讓人聽出了不容反駁的決然。
常爍當下火了,眼睛裡都要冒出兩簇火苗兒了,“你特麼憑什麼跟小輕成親?你這樣只會給她帶來無盡的痛苦,難道你以為只要你們成親了,你們之間的隔閡就能消失嗎?我告訴你,不可能!你跟小輕這輩子都不可能!”
“不,成親以後,我會離開。”容夜闌的聲音依然淡淡,即便常爍說“不可能”說的擲地有聲,他也沒有了絲毫波動。
一個人若是心死了,還有什麼能夠引起他的情緒波動呢?
什麼?離開?
常爍聞言猛然瞪大眼睛,容夜闌成親後是拍拍屁股離開了,什麼事兒就不管了,那就要讓小輕一個人去接受九十九道天雷刑罰嗎?
絕、不、可、能!
氣憤地一拳打在容夜闌臉上,低吼,“容夜闌,你就是這樣一個不負責任的人麼?你憑什麼成親後,拍拍屁股就走人?你憑什麼敢說出這樣的話?你憑什麼可以如此淡然地說出這番話?在小輕爛醉如泥的時候你在哪裡?在小輕無助慌張的時候你在哪裡?在小輕哭著叫你名字的時候,你又在哪裡?我告訴你,要麼,你就放棄成親,要麼,你就代替小輕去接受九十九道天雷刑罰!”
容夜闌此刻眼睛才有了一絲波瀾,準確地抓住了“九十九道天雷刑罰”的字眼,沒由來一陣心慌。
立馬翻身起來,抓住常爍的衣領急急問道,“什麼九十九道天雷刑罰?”
說到底,他還是放心不下風輕啊,不然又為何一聽到她可能有危險就有這麼大反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