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夜闌目光穿過面前的輕紗,近乎貪婪地看著風輕。
好久不見,她瘦了,卻還是那麼美,那一窩淺淺的笑容,仿若剎那間萬千白色梨花朵朵齊放,醉了一池春色,也醉了他一彎眉眼。
風輕秀眉緊鎖,目光幽幽看著前方這個衣袂飄飄,墨髮飛揚,唯獨頭戴斗笠看不清樣貌的男子。
不知為何,看著他踏空而來,步步生蓮,她的心竟然止不住地跳動,有一種想要立刻衝上前揭開他頭上的斗笠衝動,而這種衝動,隨著他的靠近,愈發濃烈。
風輕拼命地按捺住內心的湧動,才不至於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有失皇家風範的事情。
緊盯著容夜闌的眼中劃過一抹深思:眼前這人到底是誰?只有那個人,才能讓自己有這樣的心跳,也唯有那個人,是她放不下卻不得不放下的執念,會是他麼?
“你是何人?竟敢打斷比武招親!”蒙伯看著目中無人的容夜闌,當下怒道。
“並非打斷,我是來參加比武招親的。”容夜闌的目光透過薄薄的斗笠,直直看著風輕。
“比武招親已經結束了,閣下請回吧。”風輕毫不滯留脫口而出道。
她現在已經確定這個人就是他——容夜闌!
有的人,哪怕是在茫茫人海中,另一個人也能一眼定位;哪怕是換了身軀,改了容顏,另一個人也能一眼識出。
“是麼?我怎麼沒聽見?我記得……蒙伯還沒有宣佈完吧。”容夜闌將頭一歪,語氣有些耍賴。
風輕蹙眉,再次冷冷道,“你並非妖界之人,所以沒有資格參加比武招親。”
“可我記得說的是妖界之內,並沒說是妖界之人啊。”聽著輕鬆的語氣之下卻是一顆千瘡百孔的心,無人知道容夜闌面對這樣陌生的風輕,內心是怎樣的滴血,指甲掐進了肉裡也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輕輕,你到底是怎麼了?竟然這般不願見到我麼?真的要嫁給別人麼?
“你……你這人簡直不可理喻。本公主是今天比武招親的主角,本公主說結束了就是結束了!”風輕實在不願跟容夜闌繼續糾纏下去,立刻不耐煩怒道。
看著這樣不希望容夜闌參加比武招親的風輕,蘇妖嫵皺了皺眉。
看來輕輕跟夜闌之間的誤會不淺啊!可是……輕輕當真忘記了夜闌嗎?
容夜闌瞧著臉色憤怒的風輕,斗笠之後的雙眸難言悲傷,隱藏在袖中的雙手微微顫抖,但他還是一動不動地站在臺上,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視著風輕。
今天不管怎樣,不管風輕怎樣侮辱,怎樣反感,這比武招親,他、是、闖、定、了!
風輕,只能嫁給他容夜闌!
瞧著臺上對峙的雙方,火藥味愈濃。臺下百姓紛紛噤聲,生怕受到殃及,而十八妖王則是一個個神情莫測,心思詭譎。
其中魏王看了看對面的容夜闌,又瞧了瞧面色如冰的風輕,笑著上前,“公主殿下,您這就不公平了,這位公子完全符合比武招親的參加資格,您不能因為自己想要常爍當駙馬就拒絕吧,這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呢,您不能自己首先有失風範啊。”
不管這人是誰,反正現在自己的兒子也沒能成功,為什麼不另找出路呢?對於魏王來說,只要能讓風輕不高興,他就高興了。
而且,相比起對風輕忠心耿耿的常爍,一個在妖界舉步維艱的外界人自然是更容易掌控的。魏王是個精明人,自然會選擇最有利於自己的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