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援部隊計程車兵們在來的路上做好了被夾道歡迎的準備,但他們一下車之後卻沒聽到任何歡呼,被圍困了足足四個多小時的倖存者們只是靜靜看了一眼跳下車的支援士兵,然後就轉過頭繼續坐在陣地上抽著手裡的煙。而陣地附近的慘狀則向在場的人訴說著其中的緣由。
在這塊面積僅僅幾平方公里的土地上足足躺了4000多具屍體,它們形態各異,但無一例外的都因夏天的高溫而散發著惡臭,而這對森林內不少的“原住民”來說卻是件美事,不少蟲子鳥獸正享受著這場饕餮盛宴。
一名剛從車上跳下來計程車兵一腳踩在一名法軍的屍體上,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許多正在吃飯的老鼠毒蟲就因驚嚇四散而去,直到這時他才看清自己腳下踩的是什麼。雖說他也是一名參加過好幾次戰鬥的老兵了,但這樣的情形還是讓他直接撐著身旁的卡車吐了出來。
而像他這樣反應計程車兵在這隻支援部隊裡不在少數。
嘔吐完,士兵直起腰擦了擦嘴,自言自語道:“上帝啊,這簡直就是地獄!”
“兄弟,有水嗎?”突然,一個聲音從他身後傳了來。
“有……”他應了一句,然後一邊解著腰間的水壺一邊轉過了身。但身後的“人”嚇得他直接把水壺給扔在了地上。
眼前的人渾身都被由鮮血、泥漿和人肉所組成的不明物體覆蓋,散發著陣陣惡臭,如若不是那人頭頂的鋼盔花著鐵十字,他肯定認為眼前的不是人而是惡魔。
向上帝發誓,他這輩子從沒見過模樣這般恐怖的人。
“兄,兄弟……”他尷尬的道,“你這是剛從屠宰場回來嗎?”
“屠宰場?”那人搖了搖頭蹲下撿起了水壺,然後指了指周圍,道,“難道這裡不是嗎?”
說完,他擰開水壺蓋子猛地灌了一大口。
“您可以用我的水壺洗洗臉。”看著滿是血汙的臉,士兵忍不住道,“如果不夠的話,您還可以用卡車水箱裡的。”
“可以嗎?”那人遲疑了一下。
“當然,請便。”士兵做了個請的手勢。
那人聞言也不再客氣,脫下鋼盔後將水壺內的水盡數從頭頂淋下。一番簡單的洗漱後,一張素淨的臉終於重見天日。
“謝了。”他將水壺旋上蓋子遞還給士兵,微笑著道謝道。
看見汙泥下的臉並不恐怖,這讓士兵的心情輕鬆上了許多,他接過水壺,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弗裡德漢姆。”弗裡德漢姆一邊重新戴好髒兮兮的鋼盔,一邊回答道。
“弗裡德漢姆?這名字不錯……”士兵唸叨了一句,然後興奮地向弗裡德漢姆問道,“哎,弗裡德漢姆,你知道你們在這擋住了多少人嗎?”
弗裡德漢姆聞言想了想,然後道,“兩個步兵團左右?不是很清楚……反正他們現在都老老實實的躺在地上就行了。”
“你們可真是英雄!”士兵崇拜地看著弗裡德漢姆。
“英雄?呵呵……”弗裡德漢姆苦笑了兩聲,“我們哪裡算得上英雄?真正的英雄是他們。”
說著弗裡德漢姆指了指地上一具德軍的屍體。
“他們是,你們也是!”士兵認真道。
“行吧……”弗裡德漢姆輕輕笑了笑。
與此同時,支援部隊的指揮官也在誇讚著愛德華。
“你們可真是英雄!愛德華,第一集團軍司令埃爾溫·馮·維茨萊本步兵上將已經提請最高統帥部授予你們全團鐵十字勳章!”第138裝甲擲彈兵團的團長笑道。
“你知道的艾文,這死了我半個團士兵換來的英雄我可寧願不當。”愛德華愁眉苦臉地道,“話說接下來我們團怎麼安排,師部有命令了嗎?”
“本來按照師部的意思是讓你們撤到戰線後方等待兵員裝備補充,但我在抵達前聽見師部一個參謀說師部又要將你們團撤回國內重組了。”艾文一邊說著一邊聳了聳肩膀,“我想具體的檔案命令應該很快就就會下來的。”
“什麼?撤回國內?”愛德華大吃一驚。“為什麼要撤回國內?在戰線後方修整不是一樣嗎?要是撤回國內了我們可能就來不及參與進攻巴黎了!”
“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但聽那個參謀說直接將你們撤回國內是上頭的意思,好像是路德維希將軍下達的直接命令。”艾文道,“其實我覺得把你們撤回國內更好,你也該趁機休休假了。”
“我不需要休息!”愛德華懊惱地道。
“那你計程車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