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差一個契機。
差一個借題發揮,並且將林崖一舉拉下馬來的契機。
黎北念聽到穆西臣這樣說,點點頭,心裡頭卻是有著了另外一番計量。
林崖恐怕不只是為了錢財。
這種人,享受掌握權勢、掌控他人,從而得到支配一切的快感。
就像是古代篡位的人般,打的是為國為民的旗號,但也只是為權為勢,為了不屈居於人下,所以才渴望掌控一切的權利。
這個人很聰明,也很陰暗。
“對付這種人,要讓他自己親眼看到自己在乎的東西一點一點失去,才會感覺到痛。”
穆西臣的嗓音淡淡,含著無盡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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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黎北念就聽到了集訓的號角聲。
伸手摸了摸身邊,一片溫熱,卻早已沒了人。
黎北念睜開眼,看了看時間,五點五十分。
天寒地凍,哪裡都冷得要命。
黎北念縮在被子裡,睏意重襲而來,壓根不想起床。
但也只是再眯了一會兒,就起床來洗漱。
收拾好自己,穆西臣才從外面回來。
身上穿著薄薄的單衫,有些髒,額上沁著一層薄汗。
看到黎北念,湊過去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怎麼起這麼早。”
“你不也是,你去晨練了?”
“嗯,”穆西臣直接脫了被汗浸了個半溼的衣服,“住宅那邊開飯了,待會兒一起過去。”
“我好了,”黎北念坐在沙發的扶手上,看著穆西臣換衣服,目光瞥到他身上各種深淺不一的傷痕,忽然有些慶幸,“還好你退伍了。”
穆西臣聞言回頭看,順著她的目光看往自己身上,輕笑一聲將衣服套上,接著將長外套搭在手臂上,就轉身道:“走。”
“我們過年是不是還得回來?”
“嗯,得在這邊過年,”穆西臣側臉,果然看見她有些不舒坦的模樣,“你要是不想,咱們就不回來。”
“那不行,一年的節日本來就少,我在那邊也沒什麼熟悉的人……”黎北念說著,有些走神,“爺爺過了那麼多年的年,肯定也是按照以前的過法那樣過了,我乾爸乾媽那邊……現在也算是孃家了吧。”
孃家。
她還有個正兒八經的孃家人呢。
現在就在莫家。
穆西臣察覺到她情緒忽然低落,拍了拍她的肩,“以前怎麼過,今年也怎麼過吧,在長輩眼裡,我們還沒結婚呢。”
按照老一輩的觀念,確確實實是要行了大禮才是夫妻。
黎北念搖了搖頭,心情有些複雜。
手按在大衣的口袋上,抬眼看穆西臣,“我待會兒將支票還給尼科。”
“他會難過的。”
“那也要還,這些錢太多了,燙手。”
穆西臣淺淺勾了勾唇,“嗯,是該找個機會跟他單獨說,單獨還。”
黎北念聽到這話,當即警醒,“你說,尼科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給她這麼多,然後讓她不得不去找他單獨見面。
“是故意的,”穆西臣篤定,隨即淡笑,“你的反應估計在他預料之內。”
“那我還去嗎?”
“願者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