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禮一怔,隨即怒火一點即發:“你什麼意思?你說我女兒跟別人串通來陷害你?”
“念念,她是你媽!”黎浩然板臉喝道。
“嗯,後媽也是媽。”黎北念轉回頭,淡聲道。
一句話,後邊的人均是露出了了然神色。
原來是後媽!
可是,黎雪晴怎麼會是姐姐呢?
現場都是演員,演過的電視自然是不少。
對某些狗血劇情的劇本,也是信手拈來。
幾句話的功夫,就已經猜個八九不離十了。
黎浩然的臉色不好看,黎雪晴更是尖聲叫嚷起來,怒聲喊道:“念念,你把我害成這個樣子,還要誣陷我,還要反咬一口,你這個賤人!現在還要誣陷我媽,你腸子都黑了!”
“是不是誣陷你,”黎北念打斷她,冷聲爆喝,回頭看她,一字一句道:“是誰咬誰,你自己心裡清楚,”說著話,一步一步往前走去,緩聲道:“我知道,那個人不是你媽。”
黎北念是從方知禮瞬息間的錯愕看出來的。
若方知禮知情,黎雪晴恐怕也不會有這麼大的漏洞,也不至於幹出那樣的蠢事。
方知禮會保她,另一個,可不會。
有這個動機這樣陷害她的,除了黎雪晴跟方知禮,還有一個人。
如果是她跟黎雪晴合作,那麼一切就說得過去了。
林可柔只注重結果,過程如何,黎雪晴的結局如何,都與她無關。
林可柔要做的,只是將她自己摘出去,同時將黎北念陷害倒黴,她的目的就達到了。
電光石火之間,黎北念已經想通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儘管有所差異,但,估計也是八九不離十了。
果真,黎雪晴驚恐看著黎北念,心中有個想法,瘋狂滋生——難道,林可柔已經把她給賣了?
不,不可能的!
林可柔在這事情操作之前就警告過她,讓她千萬注意不能被黎北念設套進去。
林可柔應該不會出賣她才對!
但是,黎北念又是怎麼知道的?
瞎蒙的!
對,一定是瞎蒙的!
黎雪晴想清楚一切,可還沒說話,就聽到黎北念又說:“具體是什麼樣的,直接找到了那人聯絡過的人不就知道了嗎?”
方知禮黑臉,道:“念念,我知道你比雪晴聰明,但是你的這一份聰明要是用在正道上面肯定會大有用處,雪晴一直以來對你都算是不錯,你現在做這樣的事情,不覺得不妥當嗎!”
“不妥當嗎?”黎北念看著她,“那後媽覺得怎麼樣才妥當?是我被推進了那個坑裡,被人販子抓走強姦,而黎雪晴相安無事,這樣才是妥當對嗎?”
“牙尖嘴利!”黎浩然喝止,“怎麼跟長輩說話的!”
方知禮的臉色也是一白,道:“你怎麼能這麼說……”
“那我要怎麼說?”黎北念始終是冷眼以對,“你女兒是人,我也是人,她處心積慮針對我,這麼多次,我也都認了,這一次是她想害死我,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回去通風報信,你覺得現在黎雪晴能回來嗎?”
方知禮立即反駁:“你回去報信是應該的,這也能討功?”
“那我要是不說呢?”
“證明你黑了心腸,蛇蠍之心!”方知禮低喝。
“你說對了,”黎北念淡笑,“有些人就是蛇蠍心腸,如果是我在那下面了,你女兒處心積慮想讓我摔到那裡面去,還串通了人販子來擄我,你覺得,她會救我,會回去通風報信嗎?”
方知禮震怒:“你不要胡說八道,你紅口白牙的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嗎?我的女兒我瞭解,她是什麼人,你爸爸也知道!”
“是不是胡說八道,找那些人販子出來問問不就知道了?”說話間,轉頭看向了穆西臣,道:“穆首長,能不能問一下,請問下午抓到的那些人販子,現在怎麼處置了?”
穆西臣從始至終都沒有出聲說過一句話,若不是黎北念這麼一聲提醒,眾人幾乎要忘了他的存在。
似乎,他從一進來就儘量弱化了自己的存在感,將場面完全交給了黎北念。
此刻聽到黎北唸的這話,穆西臣淡聲道:“警局,如果沒意外,應該是死刑。”
“你這種行為,屬於從犯,”黎北念面上露出一抹淡笑,俯身鎮定從容看著黎雪晴,語調平和,平鋪直敘:“死刑犯的從犯,你覺得……會怎麼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