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見著佘笙朝著外頭不曉得瞧些什麼,只是都不理會她,她便覺得無趣起身離了去。
她到了門口駐足回頭而道:“當年我便知曉你與蘇家也有仇,只是我不曉得你與蘇家是什麼仇?只是若我到了你如今這個地位又得了顧延如此歡喜,便會義無反顧地嫁給顧延,即使不能向蘇家報仇,也可見著蘇家那些之人對你恭敬有加的,又何必將顧延拒人於千里之外呢!”
佘笙勾唇一笑,道不同不相為謀,她豈會為了報復蘇家去嫁給自個兒不喜之人,她若要嫁也得嫁心儀之人,不過若是真有心儀之人她也捨不得去牽連與他。
見著蘇小小扭著柳腰遠去,佘笙便想著若是當年她未從長安城中離去,見到了那屏風後頭的顧延,兩人在那年紀相識,又會否心儀他?
或許是會的吧,顧延他如此有才華。
宅門深深之中,無聊的光景之下,女子大概都會對有才的郎君動些兒女情長的小心思。
只不過如今她已經過了那個豆蔻花季般的年紀,也不像大宅門之中千金娘子們般清閒,光是三月後查賬已讓她無暇去想這些兒女私情。
“小姐,如您所料,這張雁兒進了黃家。”小梨小跑著進來回稟著。
“黃家?”佘笙想著這徽州城之中的茶商,問道,“可是黃家毛峰的黃家?”
“正是,我回來時已讓暗衛仔細些盯著黃家人了。”
“可有問原先查著黃家的暗衛查出什麼端倪來?”
小梨左右瞧了一瞧確定無人才道:“暗衛說昨夜裡黃家只見黃三公子出去過,這黃家其餘人未有動靜,他跟著黃三公子,才知曉這黃三公子只是與張雁兒子在明府後頭私會給了簪子罷了,我便覺著這黃家與明光茶莊之事離不了干係但也無證無據,便讓那暗衛繼續好生盯著,查出證據來才是。”
“你這事辦得不錯。黃家的茶葉生意只是在江南這邊罷了,未曾做到長安過,那根簪子是長安之物這黃家怎會有?怕是這黃三公子也是一把廢刀罷了,真正的兇手在後頭,你我先回紹興城中,等年後再來一趟,快些去準備下。”佘笙言道。
小梨言道:“小姐,不是還要去秦淮揚州嗎?怎得就要回去了?”
“你準備便是了。”佘笙不將此事告知小梨,怕小梨慌張在路上出些岔子,回去路上也是要好些時辰的,這水路不知通了沒?
“是,小姐,不過瞧著大風,外頭已在飄著幾片零碎的雪花,這水路怕是不好走。”
“那便走官道,備馬車罷。”佘笙不喜做馬車,長路顛簸之下總會要咳嗽,也未有水路來的那般快,只是現下也無別的法子了。
小梨辦事還算利索,不到一刻鐘便整理好了東西。
佘笙要走得去明老太君那裡請辭,避免碰到蘇珍儀她特地讓小梨繞了幾個院子才到了老太君的院落之中。
明家老太君的院落格局盡顯官家老太太的貴氣,擺放著家件兒也皆是與四品官員品階相符之物。
小梨瞧著有些納悶地問道:“小姐,這明家老太君為何既說著自家兒子上京趕考路上死了,一邊又讓別人稱她為老太君,便是這院落內的物什都是官家之物?這老太君在大印不是要大官母親才能喊的嗎?”
“老太君再強也不過是個人母,自個兒的孩子哪怕是犯了彌天大罪,有哪個孃親會說不喜的?終歸都是十月辛苦懷胎掉下來的肉,兒子有出山之日孃親自然要沾光。
之所以說那長安城之中的那位大官不是其子,只是為了說給明光聽罷了,畢竟這明老太君日後要依仗的是明光而不是那兒子。”
佘笙替小梨解答著,若是明光真對她有意,明家之間的糾葛她多知曉些也好,至於她和明光之間這年歲之差也無妨,明光這人向來穩重專情不會像其父一般如此薄情,倒是個值得託付之人。
小梨一點即通,言著:“天下間的孃親其實都一樣的,我娘也常常言我連採茶都學不精,不是她生養的女兒,到頭來還不是待我一樣好。”
佘笙抿了抿唇,復了一點血色,天下間的孃親都是為了孩兒好,唯獨她的孃親卻嫌棄她是端午裡出生的災星。
小梨推著佘笙進了老太君的堂內,裡邊燒著銀碳倒是暖和,“明老太君,紹興府上家中出了些事,我先回去處理下,這燒紫霞山的兇手已經有了些端倪,待年後我便再過來。。”
明老太君面露不捨之意道:“怎得這般快就要走了?”
在明老太君處玩著的明歡邁著短小的藕腿抱住了佘笙的腿道:“乾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