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在朝堂之上與陛下政見不和相爭論之時,都未曾有這份怕意過,怎麼會怕她了呢?
佘笙轉頭依舊往門外走著,蘇家她得罪不起,顧延她也得罪不起,隨便他去吧!
大不了正如這淨慧大師說的一樣,將頭髮剃完了來當姑子罷了。
出了門口,五娘與小梨著急忙慌地踱著步子,身後還有好些個在杭城一壺茶坊內做事的工人。
“你們幾個是杭城一壺茶坊的?”佘笙看著工人們冷言問道。
“是,東家。”那幾個工人低垂著腦袋,很是恭敬地說著。
“今年這秋茶是何時採摘的?怎會有如此之多?是從哪裡採摘的?”
五娘見著那些工人低著頭不敢言語,忙道:“回東家,是在梅雨中期採摘的,那會兒見著嫩茶葉多,遂……”
“胡鬧!”佘笙不等五娘說完就直說了兩字,“秋茶秋茶,不在七八月裡採摘,在梅雨時節就採了,白白浪費了這些好茶葉,梅茶苦澀五娘你難不成不知嗎?本就產量微薄的緊!”
五娘連連道:“應著那會兒茶娘多數要採棉,遂……”
“竟如此不把我的話當話嗎?是見著這杭城路遠我不會過來查個明白嗎?茶葉之嫩那採茶女之手決不能是粗糙的,你竟讓採棉之女去採茶葉,一壺茶坊何時敗落到如此地步了?”
佘笙喘著粗氣惱道。怪不得這淨慧師太會如此來警告自個兒了,這自己以為管理地倒還是井井有條的,這旁邊的杭城就敢如此的陽奉陰違起來了。
紹興城內若是沒有她盯著,會否也一樣。
五娘忙認錯道:“東家,我當罰!”
“一壺茶坊走到今日五娘你功不可沒,此次便饒了你,下次若有再犯,我定不饒,那王管事你下山之後就將其辭退了吧。”佘笙言道。
“這不妥吧?”
“有何不妥的,照辦!”佘笙性子涼薄,念在佘錦的及笄禮離不了五娘她未罰,這辭退王管事的,也是殺雞儆猴看,別當她身子差了就可以隨意任他們唬弄。
淨慧師太出門而道:“坊主這懲罰尚得老尼的心意,但一壺茶坊若要庵堂之中的虎跑泉水,還需你做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