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歡,你怎得一個人跑過來來了?”佘笙望著他的身後,並沒有什麼大人跟著。
明歡啜泣著小鼻,帶著哭腔地說著:“老祖宗和雁兒姑姑陪著娘娘去黃山上玩了,把我留給了娘娘,娘娘她說,她不要我。奶孃也跟著老祖宗去了山上。”
“明家何時也有個娘娘了?”顧延發聲問道。
“娘娘便是祖母的意思,吳越此處鄉音便是這樣。”佘笙喘著氣替阿歡答道,“阿歡,乖,娘娘不要你,你來孃親這裡,讓小梨姑姑帶你玩好不好?”
“好。”明歡這眼淚也止在了眼眶之中。
顧延皺眉說著:“你怎得會有這麼大一個兒子的?”
“為何不能有?”佘笙對他又是冷冷地說著。
顧延沉思說著:“你若是要當孃親,照你如此踐踏自個兒的身子下去這輩子都是無機會了的,就算好好調養調養,也得要個兩三年的功夫方能調養好你的身子呢!”
“顧相爺,還是請出去吧,我乏著要睡了。”
“腦袋這般燙,等會要是我走了,這小梨又要顧著這小郎君,又要顧著你的身子,哪裡能來得及?”顧延再次伸手摸向了佘笙的腦袋。
佘笙一個甩手將顧延的手給撥弄了開去,語氣極為嚴厲地說著:“相爺,請你自重些。”
“這會兒力氣倒是大了。”顧延苦笑著說道,她好似每每嫌惡自己的時候這身子骨都會硬朗一些。
但佘笙心中卻不是這麼想的,許是燒糊塗了,她竟將心中想得也說出了聲:“你可真是我的災星,每每遇見你,我總是不好過,咳咳。”
顧延聽著這話,心頭一疼,“本相是災星?”
小梨忙說著:“許是相爺聽岔了,我家小姐方才什麼都沒說吶!”這話小姐怎麼可以胡亂說呢,當朝左相若是災星這可是牽連大印國運了的。
佘笙轉了一個身,背對著顧延也不去理會他了,將心中的不快吐了出來倒是心頭寬了很多,又沉沉地睡著了過去。
“小梨,你帶著這個小郎君出去玩吧!”顧延吩咐著。
小梨忙道:“這您和小姐孤男寡女的……”
“你小姐燒成這幅模樣我又豈會對她動手動腳?”顧延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這他年輕給自己個兒生的也是一張相貌堂堂的臉兒,怎得在佘笙與她的僕人眼裡他倒成了宵小之輩。
小梨雖覺得有點不妥,但想著顧延應當也不會做出一些有失他身份之事,便領著明家小嬌兒往著外邊玩去了。
顧延眸光盡數灑在佘笙之上,災星?好似是如此,花月樓中初見之時她被趕出了蘇家家門,而後紹興城中初遇那一日害得她氣喘病犯,再見時她盡是只剩下了一口氣……
這次徽州也是,莫不是自己真的是她的災星?
顧延信佛,只尊佛之道理,並不迷信,也不信這些怪力亂神之言,這自個兒是她的災星,也是她的福星。
佘笙閉上眼便又復了那個夢魘,又是冰天雪地裡的寒冷,顧延看著她面上噙著薄汗,還全身發動似是很冷的模樣,又取出一床被子來給她覆上。
這被子好似沒用一般,佘笙發抖地厲害。
“姨娘,不要趕我走。”
“我是蘇家的三姑娘,你們不能趕我!“
顧延看著昏睡之中還在夢中囈語的佘笙言道:“你這般又是何苦了呢?若是想要在蘇家就光明正大地回去,依你現在的風光定不會受欺負了,若斷定了心思要與蘇家斷的乾乾淨淨的,怎得每每聽到蘇家之事,見到蘇家之人就成了這幅模樣了?
佘笙聽不見顧延之話,她在夢中是刺骨的很冷,緊緊地拽著被子還是覺得冷的刺骨。
夢中呢喃出聲著:“姨娘,外邊好冷。”
顧延輕嘆一聲,褪下了自己的外衣,掀開她的被子進了她的被窩之中,這般還叫冷,她這身子燙的有些嚇人。
他伸手搭住了佘笙的腰肢,將她緊緊地抱在了懷中。
佘笙感到有一陣暖意傳來,模模糊糊之間便也將手環在了顧延的腰間之上。
顧延昨夜裡亦是一夜未眠,因著她的暗衛之事,官員之中不可養暗衛,可皇室族中人在登記在冊的情況下養些暗衛是不惹事的。
他昨夜裡便在寫奏請陛下准許他養暗衛之奏章,到時候若是佘笙被人揭發了出去,他也可以說那些暗衛是他的,既然已經錯過十年,那這後半輩子的每一天他都不會錯過了去。
要與佘笙一道好好地說著。
她若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