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府的教養就是如此,阿姐,你說長安中的姑娘個個像珊兒姐姐這般明事理,我看也未必如此!”佘錦惱得很。
蘇珍珠聽著這話更加得來了底氣,“好你個佘錦,你一屆民女膽敢議論相爺府中的教女之術!”
“蘇小姐,小妹年幼,還望蘇小姐不要與她一般計較,今兒個出來蘇小姐可有看中什麼衣裳?佘笙做了這個東權當給您做添妝。”
佘笙緊了緊佘錦的手,讓她不要在多言。
蘇珍珠看了眼佘笙,這佘笙還真當是個好拿捏的,她指著佘錦身上的狐狸皮說著:“我要她身上這件。”
“佘錦,快些脫下來給蘇小姐。”佘笙冷言而道。
佘錦這委屈的小嘴撅得越發高了,卻在佘笙那如冰的眸光之下,將狐皮脫了下來一把扔在了杜鵑的手裡。
蘇珍珠提著狐皮說著:“那如此就多謝佘笙你了。”
“這是什麼話。”佘笙看了眼外面,“時候也不早了,我要喝藥了,先行告退。”
“恩。”蘇珍珠淡淡地答道。
佘笙下樓的時候全虧了小蘭提拎著她,否則她定是站不穩了的,佘笙啊佘笙,都十年過去了你還怕蘇家做什麼?他們都只當蘇年錦已經死了罷了,哪裡還會想到這佘笙就是當年他們趕出門外的災星。
剛上了馬車,這佘錦依舊是一臉的不愉,任憑王珊兒如何逗她,她都不笑。
“那佘笙一副鬼樣子,快些將這皮草給燒了,省的讓本小姐染上她的病症!”蘇珍珠的聲音透過車簾入了佘笙的耳裡。
佘錦握拳道:“阿姐,這蘇珍珠也忒欺負人了,我要找她算賬去。”
“莫去,你好生忍忍,這蘇珍珠所嫁非人這正不高興的當下,你若過去少不了要受她的欺負。”佘笙攔住了小臉皺成一團的佘錦。
王珊兒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道:“唉,女子哪怕是長安的還是我們這江南的,只要是大戶人家的女兒,嫁的夫君都不能自己說了算,像南王家的小郡王,那混蛋勁兒是杭州城中有名的,也怪不得蘇家小姐如此了。”
佘笙語氣涼薄地說著:“揚州轉運使家的公子我三年前有幸見過,倒是個有文采,長相也俊朗的男子,彬彬有禮的,當年我送個美貌丫鬟給他他也不收,你嫁過去倒是個良人。”
“謝謝佘姐姐。”王珊兒垂頭一笑。
佘笙淡然地說著:“這謝可別謝早了,轉運使家有個三公子,年紀比佘錦年長三歲有餘,你若過去了可要給撮合撮合!”
“阿姐!”佘錦拉著佘笙的手說著,“我不願嫁的這般遠,要見阿姐都是困難至極。”
“佘姐姐,為何你一定要佘錦嫁人呢?這世道男子三妻四妾負心漢眾多,佘錦在縣中如同公主兒一般的人物,為何要嫁到別人家去當牛做馬呢?”王珊兒不解地問著。
佘笙嘆氣道:“我又何曾不想將佘錦留在身邊呢?只是我這身子已經是半個入土了,佘錦有個家也能讓我報了當年義父的恩惠。”
“阿姐,你千萬不能這般說吶,什麼叫半個入土了?顧相爺請來的太醫不是說了您會沒事的嗎?我還想要等著做小姨娘呢!”佘錦擔憂地說著。
佘笙將毯子蓋得越發的緊了些。
“別提顧延那廝!”佘笙閉眸歇息著。
佘錦輕吐了舌頭,“阿姐,你說顧相爺來我們這兒會否是因那蘇珍珠吶?蘇珍珠人雖差了些,可她到底也是一個美人。”
“你再提顧延的話今兒個就罰你看五個鋪子的賬本。”
“阿姐,我不提了。”佘錦縮了下脖子,還真怕要看那五本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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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顧府的莊子裡。
顧延正看著棋局入迷時,景抬焦急地走了進來。
“怎得如此著急忙慌的?”
“南王家的小郡王留了封信,竟逃婚了!”景抬懊惱地一把坐在了藤椅之上。
顧延落了一顆子說著:“他若不逃婚才奇怪了呢。”
“你說你也真是的,他又從沒得罪過你,你為何要求皇上給他賜這個婚呢?這倒好人家現在放著好好的小郡王不要做了,不定跑哪裡去了呢!蘇家的顏面可要丟盡了。”
“南王不會因此而得罪蘇家的,你等著瞧吧,小郡王的凶信不出三四日必到。”顧延手拿白子倒是思慮了良久。
景抬輕聲說著:“那你對蘇珍珠是何意?我這小妹可一直心儀於你,她若未嫁死了夫君,再要談親就難了,你不妨把她收為二房夫人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