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笙攤開手來道著:“陛下也知,我這腿腳放好了無多久,也恐進宮遇著高門檻跌倒,遂就隨身攜帶了大理的雪上一枝蒿,就恐摔倒。
方才九皇妃與太子側妃來此處時,我正巧著摔傷了手,便用著雪上一枝蒿且塗著,因要給九皇妃與太子側妃上茶,便將此藥方在這石桌石刻之上!”
顧皇后訝異地看了一眼佘笙,她竟知這藥物。
顧延半跪下看著她手中的傷疤,皺了眉頭,為何她總是用這等自虐的法子?
景議低眉一看,道著:“去傳九皇妃,太子側妃。”
佘笙低頭顫抖著手道著:“方才見著太子側妃在石桌子底下襬弄著,還逗著梁王殿下呢,聽聞這宮中喪鐘聲,是否是因太子側妃誤給梁王殿下用了這跌打的藥物,外敷可治跌打傷,內服缺是致命的毒藥。”
顧延對著太醫道著:“夫人所說的可對?”
“回陛下,左相爺,夫人所說正是,此藥乃是大理處特有的雪上一枝蒿,平日裡治跌打有奇效,如若內服一錢便是劇毒之物,堪稱砒霜。”太醫說著。
顧延取出來帕子給佘笙包紮著道:“陛下,佘笙是慣會摔跤的,宮中門檻又高她備下此藥應當也不為過,想來是太子側妃與九皇妃一時不查給梁王誤服了吧!”
“不,方才蘇小小已然說是她下的毒。”顧皇后忙到著,蘇珍川便是給她這樣的法子,她本以為她平日不做事不該知曉這跌打藥物才是。
原來她往日裡佘笙是慣會摔的。
景議道著:“一併去尋太子,九皇子,太子妃,刑部尚書白袁,大理寺卿,蘇小小過來,朕今夜要好生盤問清楚。”
“是。”景議身後的太監連忙應著。
顧延扶起佘笙立在一旁,對著她低聲道著:“何苦這般作賤自己惹得我心疼?”
佘笙放低了聲道:“索性都一道拉下馬好的,這如若我不認這藥不好解釋,許將我押解到天牢之後另要被嚴刑逼供呢!”
顧延道著:“哪怕真入獄了也無人敢對你嚴刑逼供。”
“我尚有自保之法,何必讓你失了名聲。”佘笙道著。
“這自保的法子便是傷了自個兒嗎?這天寒地凍裡的不知要到何時才能痊癒了。”顧延道著。
佘笙看著他皺成川字的眉頭,伸手撫平他的眉間,道:“我已慣了。”
顧延看著她堅定的眼神不再說什麼。
--
等了近半個時辰,眾人才三三兩兩地趕到。
佘笙望著殿上眾人,蘇通蘇珍川和端陽王也在,既是梁王出事,蘇通身為梁王的外太祖也定會來,而蘇珍川也算是梁王的舅舅。而端陽王到來許是表著各皇家宗親吧,竟不知這端陽王在皇宗裡邊的位份還不低。
“兒臣拜見父皇,母后。”尚且穿著喜服的張大妞跨步而進。
身後還跟著蘇小小蘇珍儀珍淑二姐妹一道行禮著。
“都起身吧。”景議抬手命眾人平身。
蘇珍川走到蘇珍儀跟前,將她扶起道著:“九皇妃,你可還好?”
“珍川,你可要給大姐做主吶,梁王他這般小的年紀,卻被奸惡之徒所害,我的孩兒!”蘇珍儀抓緊著蘇珍川的衣袖道著。
“九皇妃還請節哀。”蘇通皺眉道著,“莫要失了您的身份吶。”
“祖父,我自問為您為蘇家做的夠多了,如今喪命的是我的孩兒吶,我唯一的孩兒,我如何還能端著身份,我的孩兒!”蘇珍儀痛心哭著。
佘笙聽著蘇珍儀的哭聲也頗不是滋味,如若她曉得此事有與她一母同胞的蘇珍淑插手的,定會受不住的吧。
顧延感知到身旁人的惻隱之心,拍了拍她的肩,讓其莫要太過於傷心吧。
蘇珍川半跪下身道著:“陛下,梁王頗得聖寵,如今死於非命請陛下儘快抓住兇手,還梁王殿下一個公道。”
蘇通未彎腰道著:“陛下,老臣請陛下給九皇妃一個公道,將那殘忍真兇早日捉拿。”
蘇珍淑也連連下跪道著:“兒臣也求陛下給九皇妃一個公道。”
張大妞也跟著下跪,遂這蘇珍儀與她無血緣干連,可也是張姨娘家的大小姐,她日後要仰仗蘇珍淑的話也得跟著蘇家。
“都起來!”景議冷聲道著。
景彰與景抬匆匆趕來,景抬看著面色慘白的蘇珍儀連著上前將她扶住道著:“節哀。”
“那也是你的孩兒,你只說了節哀嗎?蘇小小這女子你要納她為側妃我也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