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之中。
佘笙方踏進院門便見得宮女在院子裡收拾,顧延醉倒在桌前,蘇通在他一旁坐著飲著酒。
“湛郎,湛郎?”佘笙扶起來顧延輕聲喚著。
顧延眼神迷茫地見著佘笙道著:“你無礙便好,對不住。”
“好好得說什麼對不住呢?”佘笙扶起他來,“喝得如此醉,快些回府罷。”
爹孃也不知道管管他的。
蘇通放下酒杯道著:“左相夫人,令妹夫今日可是出盡了風頭。”
“蘇庶吉士大人早已不是吾妹,先行告退了。”佘笙扶起來顧延捂鼻道著,“你這喝了多少高粱酒?”
顧延斜倚在她身上道著:“笙兒。”
“放開你的手。”佘笙將顧延放在她的腰間的手打掉,“今日又非你成親喝醉成這幅模樣?”
“也可今日你我成親的,日日洞房也好。”顧延在她耳邊道著。
佘笙紅著臉色道:“就知你沒醉。”
顧延醺醺然笑著道:“是真醉。”
蘇通顫微著起身道著:“顧相爺,老夫所言必定不會有錯,你既知我身子骨不好,我便不會再管有些朝堂是非,你不必再來尋我。”
“蘇相爺,在下要護的人也從來沒有護不住的!”顧延道著。
佘笙心中有些不安,扶著顧延道著:“走,回去。”
到了蘭妃殿中,佘笙見著已沒了蘇珍儀與蘇珍淑,倒是有一紅衣男子所在。
顧延道著:“笙兒,我沒醉,我要喝酒。”
“臣婦見過太子殿下,左相喝醉了酒無法行禮還望您見諒。”佘笙也不知他是真醉了還是不願與太子談話。
“得了,他也從未給本宮行過禮!”太子說著,“筵席之中吃了油膩之物,來你這裡討杯茶喝。”
佘笙將顧延放在一旁,他愛裝醉便讓他裝著,她倒了一杯茶給太子道:“方才九皇妃與太子側妃來過,這茶是方沏的,雖不滾燙您就將就一番吧。”
“佘笙,前些時日裡在蘇府之中多有抱歉,你信我如若跟了顧延你必定不會有好日子的。
顧延他樹敵頗多,現下連與他向來交好的景抬都與他割袍斷義了,你跟著他不會有時日過的。”景彰飲茶道著。
佘笙道著:“我富貴不缺,沒得必要為了富貴而喪送了自個兒的名聲。”
景彰伸手握住她的手臂道著:“佘笙,本宮要你,你瞧瞧他爛醉如泥哪裡能配得上你?”
“他不嫌棄我商戶且蒲柳之姿,我哪裡敢嫌棄他?”佘笙道著,“太子殿下該回東宮了,太子妃該等急了。”
“佘笙,你總有一日會來求我的!”
佘笙冷聲道著:“絕不。”
景彰道著:“他顧延究竟是有何好的?”
“且不論好不好,我向來讀的是聖賢書,雖是商戶也明瞭從一而終之理,他既是我的夫君我只當一心一意待他,生死不渝!”佘笙道著。
景彰道著:“那本宮就等著看你來求我!”
佘笙見著景彰的背影冷聲道著:“如此無賴之人,世間少見。”
顧延起身道著:“笙兒,可回房了?”
“是,你方才裝醉是不信我?”
“是真醉了。”
顧延將她抱起進了屋內,熱氣傳來二人臉色皆通紅,紅燭飄飄,屋內蘭香輕浮交織著嬌喘不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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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的孩兒,我的孩兒!”中宮一殿內,傳來蘇珍儀大呼之聲。
頓時間,中宮之內燈火通明,顧皇后穿戴整齊了衣裳匆匆往著尖聲傳來此處而去,入了裡邊只見皇孫梁王面色漆黑嘴間泛紫無了脈搏氣息。
顧皇后眉頭皺成了川字道著:“敢在宮中下毒,太膽大妄為了些,來人吶,快傳太醫與大理寺!”
“是,皇后。”
蘇珍儀頹廢在搖籃邊上尖叫出聲:“孩兒,孩兒,蘇小小,你如若恨我便恨我罷!你亦是要當孃親之人,為何一定要與我的孩兒過不去,蘇家蘇家定要來討個公道!”
蘇小小癱坐在一邊笑道:“蘇珍儀,是我害得又如何?只因你自個兒就罪惡多端,你在給佘笙下藥刺殺佘笙之時就應當明白,這一切皆有報應。”
“有報應就報到我身上來,你為何連無辜孩兒皆不放過,為何?我千辛萬苦地護住這個孩兒,你為何,為何?我要殺了你!”蘇珍儀似瘋了一般喊道。
顧皇后惱道:“九皇妃,知曉些自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