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單跪在地的北漠重臣見到了顧延,連忙起身。
耶律文微有些害怕地說道:“顧延,誰給你的膽子敢來本將軍府邸的?”
顧延將手中的賬本扔在地上道著:“這賬本給本相的膽子。”
柳萬金看了眼賬本,望向顧延的神色有些不明。
這賬本分明就是一壺茶坊以城分號的,上邊茶葉紋路是一壺茶坊的標緻。
耶律文拿過賬本說著:“顧延,這是北漠都城,等我等擁立佘坊主登基為王,我怎得還會怕你這賬本!來人吶,將這個顧延給我抓起來,正好可以做質子。”
顧縈兒從桌前拔劍擋在了顧延面前,“大印大內二等帶刀御前侍衛在此,誰敢亂動!”
“佘坊主?”耶律文皺了眉頭。
柳萬金忙說著:“耶律將軍,我家坊主事忙,又恐怠慢了您等,遂,遂聽從我家姑爺吩咐讓一侍衛假扮坊主。”
“你家姑爺?佘坊主成婚了?”耶律文問道,“正好,如若佘坊主有了王夫,登上王位後也省得再操勞其婚事。”
柳萬金抬頭看向顧延道著:“耶律將軍,這位顧相爺便是我家坊主的夫君!”
“什麼?”耶律文看向顧延,“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之上。”
顧縈兒惱道:“耶律將軍你可還沒有見過佘坊主,怎得好說佘坊主是牛糞呢?明明我家女主子長相是極美的。”
耶律文冷嗤道著:“本將軍說佘坊主是鮮花,而這顧延是牛糞。”
“耶律將軍,說本相是鮮花也好,牛糞也罷,方才你們那一番犯上作亂之話,是要大印的軍隊再北上沙漠嗎?”顧延長眸一眯道著。
北漠丞相,道:“顧相爺,印朝欺人太甚在先,万俟微究竟是不是万俟王族的子嗣?你也是知曉的。
大印儲君之位爭奪拿我北漠開刀,將我北漠朝政立於何地?
北漠的牛馬被万俟微低價賣於大印,我等金銀全無。
倒是餵飽了印朝官員,各個肥的厲害,去西域大肆購買珍寶。
而北漠荒涼草原之上已有兩個部落因印朝官員商隊留下的火星造成數萬牛羊馬死亡。
五年之前,若非是有佘坊主相助,將這些部落買了去,這印朝的朝貢我北漠傾盡國力都交不起。
然而印朝官員至今都不悔過,万俟王室唯獨的一絲真正血脈曉郡主又要被賜婚給印朝太子。
如此下去,我北漠實在是活得憋屈,如今北漠國庫可也不比大印來的少了。
顧相爺,你為的是印朝,我為的是大漠,如果終將要有一戰也不定是誰輸誰贏呢?”
耶律文說著:“丞相所說有理,只要我將你綁了,想必大印朝堂也不會輕易出兵。”
“北漠人所穿著的衣料大部分皆是從大印而來的,一旦北漠與大印交戰,北漠定會比大印損失慘重些!”柳萬金在一旁說著,“顧相爺今日隻身前來想必也沒有存著要動干戈之心的,不如坐下來一道好好談談罷!”
“有什麼好談的!”耶律文道著,“如今我等金銀充足,還會懼一個大印高官,殺了他,以後我等也不用受大印皇室玩弄。”
“耶律將軍,您請息怒,大動干戈只會是兩敗俱傷。”柳萬金說著。
耶律文道著:“柳先生,我是看在往日的顏面之上,如果佘坊主要幫這群印賊,也別怪我等不念舊情。”
顧延開啟扇子落座在主位之上說著:“耶律將軍若是念舊情,方才那番話就不該說,你們立佘笙為王,可有想過她是正宗大印人?若是做了北漠之王,又與大印為敵,豈不是會被印人指鼻唾罵?”
耶律文說著:“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顧延淡定如斯地道著:“你可有問過佘笙可願意與你們同做這千古罪人?她是能給你們賺來這一大筆一大筆的銀子,可這銀子也並非長久之際,西梁戰事已大半年。
如若等西梁歸順,倒是大印若要與西域列國通商可不用再往北漠走了,到時候你等又如何賺大印官商的銀子?
且西梁歸順,西域列國沙漠之國甚多,大印對北漠疆土無興趣,那西域列國可難說了,到時沒有大印給你等撐腰,你等疆土又如何守得住?”
耶律文說著:“大印又豈會對北漠疆土被奪坐視不理,就不怕那些西域列國也攻打進大印嗎?”
顧延冷笑一聲說著:“大印素來乃是天朝,物博民豐,良將甚多,如若西域列國若是要進攻大印,也要瞧瞧他等可缺的了大印商隊,缺的了大印的布米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