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
裡邊只一盞暗燈,另有一香爐,佘笙聞著道:“這香不似龍涎卻亦有龍涎般悠長靜心,此香我倒是頭回聞到,不知尚書大人是何處來的?”
白袁道著:“本官父親本是制香世家的,平日裡孃親喜香父親制來讓孃親尋開心的,家父逝世後此香配料盡是,剩下的成香也已不多了,坊主若要用在茶坊之中定是不夠的。“
佘笙淡淡地道著:“令尊可是袁家人?”
“不瞞坊主,正是。”
“可當年與袁家有關聯的男子皆死絕了,女子要不發配邊疆,要不就賣身為婢為奴,尚書怎會?”佘笙問著。
白袁道著:“我爹爹本是袁家八房之中的庶出,孃親府上只她一女子,遂就入贅了白家,在出事之時白家雖受牽連可畢竟並非袁家,祖母散盡家財讓本官免於一難,當時已有功名在身,便一路賣字賣畫地進了長安趕考。”
佘笙聽著道:“袁家竟還有後人在世。”
難怪蘇小小會說知曉了白袁的身世就有把握,只不過在陛下身邊久了的人,哪裡會不明白要報家仇難得很,也不該幫蘇小小才是。
“坊主,你在江南那個小丫鬟銀鈴兒也乃是袁家後人,她乃是族長的孫女,如若有朝一日袁家家仇得報還望您能讓芳兒脫了奴籍。”
“這是自然,您乃是堂堂刑部尚書,這禮部所為昭然若揭錯漏百出,您怎得不為袁家平反呢?袁芳運道好只是為了奴婢,你要曉得袁家另有不少女子還在揚州十里春風街。”
佘笙抬眸望著白袁道,這亦是明知故問了。
白袁無奈地搖頭道:“當年本官頭一回遇到陛下時,便讓陛下為袁家平反,可我亦無證據,跟在陛下身旁如屢薄冰到今日只為還袁家一個公道,卻是難得很,有些事明明曉得何人是兇手,卻沒證據也是無用的。”
“一如吳家!”佘笙道著。
“正是,這證據必須要充足了,能將賊子一下子便打入十八層地獄的,否則亦是無用的。”白袁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