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延連道著:“你去管蘇布的想法作甚?早知就繞遠得了。”
佘笙抱著在他的肩上落著淚道著:“當初就是在此地,我的親孃帶著弟妹將我逐出了蘇府,而在方才那個大門口我跪了許久,我有過一絲希冀母親會來救我,爹爹會來救我,可我在爹爹眼裡只是一個災星。”
顧延輕撫著她的背道著:“夜裡哭了明日起來眼眶便會通紅了。”
他從小便受盡寵愛,與她一般的感受他還真未曾有過。
“他不認得我無礙,可為何至今還說我是災星?”佘笙無力得倚靠在顧延身上哭泣著。
顧延見著她的淚水心疼得很,她流淚多是為了蘇家。
她在入牢獄之時未哭過,在被景彰相逼時未哭過,在眾商戶相逼之時未哭過,在病重難捱喝苦澀之藥時也未曾哭過。
她本也不是多愁善感之人,可她的血緣至親卻一次次地傷他的心,災星二字也讓他惱得很。
蘇家的小廝開啟來側門要來掌燈,見著顧延連行禮道:“小的給左相爺請安,左相爺萬福。”
“告知你家右相爺,本相攜夫人來右相府做客。”顧延對著小廝道著。
佘笙止著哭意連搖著頭道著:“不要。”
顧延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淚道著:“這口氣你隱的下去我也隱不下去。”
“湛郎,不必了。”佘笙連道著。
顧延拉著她的手道著:“你是我的夫人,他等一次次地所言你是災星,便也是在打本相的臉。”
佘笙被顧延牽著到了蘇府的正門處,小廝已將正門的燈籠點著,大紅燈籠的光芒亮的很。
在佘笙模糊淚眼之中,這燈火好像已是一陣風吹來便會滅了的。
顧延攜著佘笙的手進了蘇府,蘇府小廝也是有眼力勁得引著二人到了前院堂屋之中。
蘇通穿著一身便服而來,佘笙不情不願地微福了身子算行了禮。
“免了。”蘇通道著,“你二人深夜來此有何要事?”
顧延扶著佘笙在堂屋跟前的太師椅上落坐。
佘笙連著起身,做上此位可是和蘇通平起平坐了的。
顧延又示意她坐下,她的膽子以往挺大的,可每每到了蘇通跟前也只敢逞口舌之快。
蘇通倒是未曾說什麼,落坐在一旁。
“前來是因方才本相路過您府上門口時,聽聞有人再說本相夫人是災星,想來問問蘇府的教養。”
“你可別忘了,你這位夫人也是蘇家的人。”蘇通惱道,“倒是老夫要去問問長公主是如何教養?讓你沒大沒小地敢來對祖父放肆!”
“十一年前,你們蘇家早就不要了蘇年錦此人。”佘笙涼聲道著,“如今本夫人是依著陛下所封的一品誥命夫人,長公主兒媳來問問右相爺當朝從一品的大員辱罵相爺夫人該不該認錯賠禮!”
蘇通摸著花白鬍子道著:“同在朝為官不說,便說普通人家也先該有生養之恩才是,好個一品誥命夫人,如若無你爹孃無蘇府養育你,你可有如今這地位?
顧相爺,皇后歸寧顧府照樣也得尊長,怎得當了你顧延的夫人就好不把養育之恩不放在眼中忘得乾乾淨淨了?”
顧延道著:“去年此時我到了江南,你可知我從閻王手中救了她幾回?生之恩她早已還給蘇府了,在九皇妃刺殺她之時已還了,養之恩在你設計讓沙飛揚殺她時已還了!”
蘇通目光矍鑠,扣著手指道著:“這兩大恩還了,那給她的滿腔才學可有還了?給她的容貌才智可有還了?養育,養之恩好還,育之恩哪怕她還一生也皆還不乾淨,還敢來蘇府造次!”
佘笙站起來道著:“蘇府所教我的乃是禮義廉恥聖賢之道,敢問您如今可還有聖賢之心?今日我本不想來的,是我傻,湛郎咱們走,與他們無話可說。”
“站住,方才是哪個說你是災星的?”蘇通喊住佘笙道著。
佘笙回頭噙著淚看著蘇通道著:“有差別嗎?”
蘇府之中有哪個人不把她當做災星。
蘇通也起身對著顧延道著:“此事老夫自會給一個交待,管家,去將蘇府各房主子叫來此處。”
“是。”管家連連後退著。
“慢著,您也別麻煩了,在您眼中我都是個災星,一個會害了蘇府的災星,底下的人誰人說的有何差別。”佘笙道著,“湛郎,就說不要來的,我累了,真的累極了。”
佘笙身形一晃,閉了眸子過去。
顧延連連扶著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