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佘笙冷冷一笑,此事如若他是不知她定不信,當時許是不知,可這會兒不會不知。
顧延道著:“那事牽連甚廣,穿著錦衣華服的肉體背後的靈魂,是如何的骯髒誰人都猜不透。
你只要曉得你日後有我,無人再會拋棄你,為了你我甘願悖棄以往要我差點付出性命的那人,你可曉得?”
佘笙見他如此保證,便道著:“我總覺得去年的冬日不好度過惶惶不可終日,可這個冬日我曉得我好度過因我有你。”
顧延只環緊著她的腰道著:“日後每個冬日你都會有我。”
佘笙取出帕子來擦拭著淚珠道著:“如若我那時死了,或許也是一種解脫,也或許我不該踏足長安,就該將一壺茶坊拱手相讓,這就不會一次次地為此傷懷了。”
顧延見著她這般便道著:
“蘇年錦,這個名字隨了你十三年,佘笙這名字隨了你也有快十一年,蘇年錦恃才傲物有著蘇家人的驕傲又有些俏皮不會為了家人不喜而自暴自棄。
佘笙江南女首富雖行事果斷狠辣冷情冷心卻也擅長委曲求全。
我去年見你時從未想過當年在花月樓之中那麼高傲的女子會變得死氣沉沉,我想要你活過來。
你來了長安後不敢被人當做棋子算計,再與蘇府博弈,你亦知曉了有些陰暗的朝堂政事,遂你開始糾結了吧?
因為佘笙是商人,對蘇府麻煩本能地想要躲避的,她做的最多的也就是想要蘇府倒臺護著她該護的一壺茶坊這是商者的委曲求全。
而那個下棋殺招狠厲,卻又俏皮的女子是想要為自己當年被趕出府門而不甘心了,不甘只讓就蘇府倒臺,因蘇年錦有文人的心懷天下之心?”
“那你喜歡的是當年那個蘇年錦還是如今的佘笙?”佘笙淡然問道,他揣度自己的心思厲害的很。
顧延看著她道:“為夫喜歡的是你的容顏。”
“若有一天我容貌不再呢?”佘笙問著他。
顧延笑了笑指著她的心口道:“你的容顏在這裡,我將你冰封著的心解開是想要你容納的是我,是佘錦,是南翔五娘等護著你的夫君,妹妹,好友知己,是不想你待身邊愛護你的人都有防心,都不敢敞開你的心扉去相信旁人。
而並非蘇家的人,你也曉得蘇家的人是為蘇通而活的,而蘇通要做什麼我真的無法告知你,只要你信我。”
佘笙看著顧延道著:“你說的許是對的吧,我糾結了,早在江南之時就糾結了……作為一壺茶坊的坊主我只要護住我的茶坊產業就好。
而蘇年錦飽讀了這麼多年的聖賢書,我不只是不甘心當年所受的委屈,而是不甘心蘇通成就大業悖棄忠義廉恥愧對江山百姓。”
顧延玩弄著她的長手指說著:“你想錯了,至於錯在哪裡為夫現今還不可和你說,但你要相信能教兒孫忠義之人必定不會做出改朝換代之事的。”
“到了。”佘笙見著轎子停下道著。
顧延看著她道著:“出了這轎子就別再思慮這些事了,知道嗎?”
“我今日去了蘇家後院或多或少有了感慨罷了,你不願說我不會逼你。”佘笙低眸道著。
顧延道著:“不願告知你是為了你好。”
進了纏著紅綠布里頭的屋子裡頭,午後這裡邊安靜得很。
打頭的顧劍一進屋子便被兩個施著厚重粉黛的女子拉住。
“這位小哥這麼小就來尋花問柳了?”
“瞧這位小哥氣勢非凡不是一般人,姐姐今兒個定當好好服侍你。”
顧劍鐵黑著臉道著:“後頭是大名鼎鼎的顧左相爺,今個兒你們的客人是他。”
顧延扶著佘笙方進了屋內,便有兩個女子而來,嬌柔道著:“想不到顧左相爺這麼風流吶,您身旁這位姑娘不是咱們樓裡的,穿的如此端莊如何服侍相爺您吶?快來讓奴家服侍您。”
佘笙冷著臉道著:“左相爺他是我夫君。”
女子甩著粉色絲帕道顧延臉上邊道著:“咱們這樓裡是日日新郎,這夫君嘛也是一日夫君,妾身今個兒也想要做相爺的娘子,相爺夫君。”
女聲柔媚得緊。
佘笙連瞪了一眼顧延道著:“他是我一生的夫君,這怡情樓的主子柳萬金是本坊主的賬房先生。”
顧延見她生氣了,也道著:“的確,她是本相一生的夫人。”
女子大駭,不明白地喃喃道著:“相爺怎得帶夫人來逛青樓。”
“晴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