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輩了,怎得隨便商戶都往上桌這邊領呢?”
言這話的夫人倒不是坐在上桌的,而是坐在底桌的縣令夫人,不過是藉著敬酒之際來與上桌的夫人們打個照面罷了。
“佘坊主您瞧……”沈佳霏狀似為難道,往年裡便是連她都無機會坐在上桌之位的,要佘笙去坐上桌,她真真是要被慪死。
梅顧氏起身言著:“南王妃不在這上桌之位本就缺一人,佘坊主乃是江南第一富,便坐上桌好了。”
佘笙對梅顧氏相幫有些詫異,福身言著:“多謝梅夫人。”
國公夫人一行人見梅顧氏都應下了,也便無人多言些不是。
沈佳雯擰著衣袖,她要與梅夫人等一桌她姐姐還不應,這竟讓一商戶做到上位上去,沈佳雯直覺得胸口有股鬱結之火無處發,前些日子是被佘錦搶了風頭。
今日裡竟讓還要被佘笙搶去風頭,她想著午時讓丫鬟去膳房探過,那邊可未準備呢,就算有佘笙來了又有什麼用?
沈佳雯便不信這短短一個時辰中能備出些什麼上好的佳餚來。
雖說南王府這邊早便想好了託詞要言是因著小郡王歿了清淡些,可沈佳雯便是存了不想要讓佘家姐妹好過的心思來。
“眾位夫人大概都不曉得吧?今日這梅花宴只是用了南王府的地,這操辦梅花宴之人乃是一壺茶坊的二當家佘錦小姐呢!”沈佳雯的聲音說得不輕,雖臺上有戲文在唱,可聽到的人也有大半。
上桌的柳夫人對著佘笙言著:“佘坊主好久不見,真想不到令妹竟是如此有本事。”
“謝柳夫人誇獎。”佘笙言著。
梅顧氏將自個兒面前的參茶遞給了佘笙,沒好氣地說著:“知曉自個兒身子不好,還穿這些,這夜風眼看著就要起了,喝些參茶暖暖身子罷!”
佘笙淡掃了一眼梅顧氏,她的行事作風倒讓她捉摸不透來。
要說關心她這言語之中是關心之意,可那語氣倒像是自個兒欠了她十萬銀子一般。
顧家的人吶,還是少惹為妙。
“謝梅夫人賞。”
“柳夫人誇獎的早了些,到現今這菜餚可未上呢。”一個華服夫人言著。
話音剛落,便有丫鬟小廝自圓門處魚貫而入,珍饈佳餚是一道接著一道,量少卻是精美至極的。
“第一道菜暗香浮動月黃昏。”
“第二道菜冰姿自有仙風。”
“第三道菜被疏梅料理成風月。”
……
“第十八道菜天風吹得香零落。”
佘錦清爽的聲音報著一道道的菜名,正與菜色遙相呼應。
國公夫人拍手道:“妙,妙吶!這十八道菜皆以前朝詩人所作的梅花詩命名,菜色卻又似極了詩中之意,佘二小姐的才女之名果真名不虛傳吶!”
“夫人,這是我阿姐想出來的法子。”佘錦倒也是爽朗地言著。
梅顧氏伸筷一嘗,笑道:“菜名你阿姐想得不錯,可這菜是真真美味的,十八道菜餚看來今日裡咱們要落轎而行了。”
世子妃見人人都誇獎著佘錦,她面色有些掛不住,聽得上桌梅顧氏這話,連連訓斥著佘錦道:“佘二小姐連尾湯都是西湖牛肉羹,這都是積食之物,怎得未準備些健脾消食之物呢?”
佘錦倒是想著佘笙往日裡的做派,大方言著:“世子妃莫急,我這嫩牛亦是自漠北來的,薄片的小牛肉與豆腐花便是應了那句香零落,此羹口感比之酒樓之中還有爽滑細膩些。”
“口感爽滑有何用?可若是積食了,豈不是南王府不懂禮數了。”世子妃不依不饒地言著。
柳夫人壓低了聲音在梅顧氏旁言道:“商戶之女到底也是大戶人家,那小門戶之中出來的可真真是不知禮數的,那沈家還有一個女兒你可不要想不開要去做媳婦了。”
“我知曉的。”梅顧氏回著,她的兒子可也是皇后的外甥兒。長安城之中的貴女也由得她挑,她怎會被沈佳雯給迷了去。
梅顧氏又看了眼佘笙,言著,“佘坊主可有好法子消消食?”
“有,不過還請各位夫人儘管放開了胃用膳,等會兒自有法子助各位消食的。”佘笙言著。
“那好,若是等會消不了食就罰佘坊主三杯酒如何?”柳夫人笑道。
佘笙爽朗地應著:“好,佘笙若是等會個不能讓各位夫人消了腹中積食,便自罰三杯酒。”
梅顧氏攔著她道:“你可別不自量力,一杯酒便夠了,你用著藥呢,身上這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