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當下出了何事?正是新茶開摘之時,哪家茶坊當得起這般鬧的?月底那新鮮的茶葉便要送往揚州茶市之中,缺了明光茶坊亦不知旁人會如何想我。”佘笙想著好在她將那紫霞山上的精茶要了過來。
否則倒是可惜了這些上等的好茶葉。
顧延言著:“暗衛來報,明家受了滅門之災。”
“滅門?”佘笙張著嘴,“小梨她……”
“只不過好在武氏有孕,明光與明老太君帶著她上黃山頂上拜佛求生個兒子,正好躲過了一劫,那些暗衛已經安頓好他等。”
“那怎得能說滅門呢?”佘笙聽著這訊息便緩舒了一口氣。
顧延摸著佘笙的髮梢說著:“可惜的是明家的那個小郎君歡兒未同行死了,明老太君明光出去拜佛求子之事並未讓旁人曉得,暗衛見兇手起殺心之事便弄了幾個身形相仿之人便矇混了過去。”
“死了也是個解脫,端午生人活著也是極累的。”佘笙渾身涼的緊。
她依稀還記得那日裡她和顧延同在一床之上,小明歡也上來與他們嬉鬧,可如今卻是聽了這個噩耗。
顧延將她環緊了身子道著:“誕日只是誕日而已,莫要放在心上。”
“你是怎麼與我暗衛吩咐的?對了暗衛為何來稟報你不來稟報我?”佘笙厲眸瞪著顧延問道。
顧延摸了摸鼻子言道:“你那些暗衛功夫太弱,顧縈兒替你調教了一番,我且吩咐了那些暗衛好生護著他等三人。”
“等等,三人?那明夫人與張雁兒二人呢?莫非她二人便是兇手?”
“兩個女子哪裡有此等本事,害死了人,總也得有個家屬來討公道才是。”顧延道著。
佘笙也瞭然,倚著顧延道著:“本想著在這三月未盡的時光帶著湛郎去領略些揚州風光,這會兒怕是不可了,此處終是讓我清淨不了了。他等也真會挑日子,正好挑在我一年裡頭最忙碌之時,好在五娘柳萬金是值得我信任之人。”
“對了,今年的揚州茶市消了吧,那裡多了不少的西人,怕是也不會安穩。”
佘笙自顧延身上起來道著:“我原本倒是未曾想到過這個,三月揚州正是茶市之時,你既對茶商的銀子懷著心思也難保那西人不會對茶商的銀子動著心思,此仗一打,不止是大印要銀子,那西梁國怕是也是要銀子的!”
“這會兒正是西梁國來奪取茶商銀子的好時機。”顧延道著。
佘笙眸子一眯,道著:“茶市請帖已發若是要取消怕是難,也會讓人覺得一壺茶坊無能了。”
“你那賬房先生柳萬金瞧來是個精明之人,西人雖力大可腦子無這江南商戶來得精明,你不如將計就計。”顧延言著。
佘笙眸子一亮,頓時有了一計,也在顧延的額角處印下了一吻道著:“多謝湛郎指點。”
顧延拉過她的唇瓣吻著道,“這些可不夠,你這幾日日日都去茶園,我已兩日未碰你了。”
佘笙被吻的失了心神地道著:“要不明日你偷摸著與我一塊兒去茶園裡。”
“恩,不過今日裡得先要了你。”
下了一整日的大雨終歇下,滴答雨聲在廊前作響。
“去裡頭,待會兒這裡有奴僕來掌燈。”
顧延打橫抱起佘笙,大步望著屋子裡而去,不住地在她臉上印著輕吻,絲毫不掩下自己的焦急。
銀鈴兒正在裡頭換著床被,見顧延與佘笙而來識趣地退了出去,面色紅的緊。
佘笙覺得幸而將小梨與小蘭都弄走了,否則她日後在丫鬟跟前定是立不起威嚴來了的。
銀鈴兒一出去便見王燕雲匆匆而來。
“王管事的,這小姐和姑爺在一處,您莫要去打擾。”
“茶園子裡出事了,茶坊裡頭也出事了,要不了些許時刻那些茶商便要來銘園鬧事來了!”王燕雲急忙說著,這天還未全暗呢,二人又耳鬢廝磨在了一塊兒。
不過王燕雲也知曉佘笙的心思,他們二人自顧延離江南之時便要分開,日後若要相見一面也難得很,也只得趁著這時抓緊光陰了。
銀鈴兒一聽是茶坊之事,未攔著王燕雲讓她去了屋子裡頭。
王燕雲硬著頭皮敲響了佘笙樓梯處緊閉的房門道著:“東家,又是大事不好了,現下那巫醫四處言您乃是蛇妖轉世,那些茶娘皆是清白的未出閣的姑娘她等家人曉得後皆不讓她們來採了,餘下的茶坊之中那些茶娘根本不夠採的。”
顧延真是想要將讓顧劍將王燕雲扔得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