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大人,民女乃是一屆草民,並無作案動機,且今年的越茶賣於長安的並不止花月樓一家,另有夏右都御使家,工部魏尚書一家,府尹王浩宇,禮部吳郎中,柳學士,沈大學士且另有官員府邸之中皆有一壺茶坊之中的越茶,若是我等越茶有差錯,又怎會光光花月樓之中出事。”
佘笙道著。
坐在一旁的夏都御使連道:“大膽刁民,你大可以在運往長安之時將這花月樓之中的茶與我等茶分開運送上京。”
白袁也道:“夏大人所言不差,仵作在存放茶葉的玉罐裡頭也查到了毒藥,本官請長安之中有名的茶商瞧過,那茶芽之中片片含毒,應當是炒茶之時便將毒藥一道炒制進了裡頭。”
王燕雲一聽,連叩頭道著:“今年這越茶採摘之時,粒粒便都由五孃親自管著的,定是不會出此等紕漏的。”
“既不是要下毒,又何須粒粒茶葉盯著?定是你要行殺人之事,怕混淆了茶葉,這錢邑大人乃是刑部的棟樑之才,佘笙你便是殺人償命都不夠,按理應當牽連九族才是!”
大理寺卿憤恨地言道。
佘笙聽著覺得不對勁起來,大理寺卿乃是顧家一黨人,定是奉了顧後旨意才會要她死的。
但無道理,這顧後會不知她與顧延的關係,要她死她倒是不奇怪,只是這牽連九族,如今這顧延可是在她的九族之內了。
右都御史一聽這話,想及蘇通與他說過的話來,便也忙說著:“大理寺卿這話有理,商戶誅官此行極其惡劣,不牽連九族怕是不好震懾旁人。”
白袁有些好奇,這二人倒是頭一回在三堂會審之時是想到一處去了的。
佘笙正要開口之時,便聽得外頭傳來蘇相而來之呼聲,佘笙將頭低垂而下,雙手微微顫抖著。
面對蘇通若說不怕那定是假的,自小全府上下便都懼怕著祖父,她面上強撐著的淡然也終是撐不了,她只能將頭垂得越發的低了些。
“見過蘇相爺。”在堂上之人也紛紛行禮。
蘇通坐在一邊言道:“本相路過此處惦念著與錢邑往日裡的私交,遂進來瞧瞧,你等請自便就好。”
大理寺卿躬身問著:“正有一事要勞煩蘇相爺定奪的,這商戶誅官實乃是駭人聽聞之事,不重罰難以讓朝野伏法,下官提議該牽連九族才是,您覺得呢?”
蘇通深邃眼眸裡頭劃過一絲得意之色,便道:“本相倒是覺得寺卿你提議甚佳,此事你三位定奪就好。。”
佘笙欲要插話,可是連一句話都插不得進去,她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之感來。
她依舊是蘇年錦的身份,此身份她無法可避,血脈已在。
若是顧家黨羽要拉蘇珍川下水,以她的身份而言乃是對付蘇珍川的最佳方法,更何況此次還是蘇家親手布的這個局,真算起來他等是避無可避。
可顧延應過她的,不會將她的身份告知於旁人,如今是已告知了顧家一黨人了嗎?
又或是說,此計謀就是顧延安排下的?
容不得佘笙不如此想,否則大理寺卿絕不會如此說的。
蘇通如此說了,大理寺卿便道:“那如此說來九族之中是該受牽連,先把佘笙押監,我等上奏陛下定奪才是,她這九族可是不簡單。”
佘笙擰著眉頭,這些人的確是將她當做一顆棋子了,連辯解都不與她辯解一句的。
“我……”
“佘坊主,證據確鑿多說無異了,莫要再牽連了顧相爺的前程。”蘇通冷斥道。
大理寺卿連說著:“蘇相爺,你這是何意?這商戶與顧相爺有何關係?”
“你等還不知這殺手真兇乃是顧左相爺的夫人?其二人在長安之中早已成親。”蘇通道著,方才大理寺卿可提了要牽連九族。
雖不可牽連甚廣,可顧延夫人誅殺侍郎此事一傳出,顧相這一名聲當是會被毀了。
大理寺卿皺眉道著:“蘇相可要有證據才是,顧相爺怎得會娶禮部前尚夫人呢?這位坊主不當是您長房庶出的孫女蘇年錦嗎?”
佘笙握緊的手顫抖著,指甲都扣進了肉裡頭。
顧延真當是存了這個心思,她早就想著不該去信他,她終究還是被欺了。
既是如此當初又何必要信誓旦旦說娶她?
憤意在她的心頭縈繞著。
“蘇年錦?”蘇通雖想不起這名字之人,但也記得前禮部尚書本是與長子庶出的孫女互換了庚帖的,早已有婚書。
佘笙抬起頭來,眼底盡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