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跑進書房裡而道。
佘笙言著:“五娘,扶我去前頭茶坊處,午時真是客人最多之時,外頭有下著雨,他等是真會挑好時候。”
五娘連扶著佘笙走著。
一壺茶坊處。
桌椅板凳碎裂成一地,一穿著從一品朝服的官員在門口正坐,望著裡頭的小廝茶娘唱曲的歌姬,沉聲言著:“你們茶坊的坊主呢?”
“官爺,已去請坊主了,這是剛泡好的極品鐵觀音,您嚐嚐。”王燕雲端著一茶而來,茶盞底下是三張五千兩的銀票。
佘笙那日裡得信之後便特地囑咐下的。
刑部尚書白袁接過,茶盞輕輕一嘗,道著:“茶是好茶,人卻不是好人。”
他將茶盞給了一旁的小廝,將手中的銀票抖開說著:“好大的手筆吶!來人把這管事給押起來!”
王燕雲道著:“官爺您抓我作甚?這銀票是我們東家說您初來乍到在這裡多有不便,想盡一番地主之誼的。”
“一萬五千兩銀子?本官就算是在此住一輩子也用不著如此多的地主之誼吧,這是行賄之罪!本官身為刑部尚書怎能知法犯法?”
白袁將銀票往著王燕雲身上砸著,正義凜然。
王燕雲接過,看向這白袁,約莫著三十左右的年紀,卻是個脾氣如此暴躁的。
又不求他作甚,她索性就彎腰揀著銀票。
白袁踏出官靴將王燕雲在撿的銀票狠狠地踩住,譏諷地道著:“果真是貪財的,快些讓你們坊主來。”
“白尚書如此著急作甚,本坊主來此處也是要些時候的,這些銀兩也不過是行地主之誼的。”佘笙清聲道著,今日只穿著一身月白色的儒衣,外邊也只一件絲錦做的比甲而已,整個人顯得素淨的很。
白袁一瞧便覺得她不像是一壺茶坊的坊主。
這一壺茶坊可是江南第一的茶商,坊主哪裡會是如此虛弱的弱女子,只不過這女子臉上的涼薄之意正與傳言是一樣的。
“本官與你無親無故的,怎得就要你來請這地主之誼?”
佘笙也未行禮,直接坐在椅子上頭道:“白尚書與我夫君同朝為官,夫君往日裡時常提起您是個剛正不阿的清官。
我想著夫君不在,你既然來了這處我就該替夫君好好招待尚書你才是,也不能讓我夫君損了這個面子。這我的一番好意倒讓白尚書您誤會了,真是罪過罪過。”
“你夫君是誰?”白袁移開腳問道。
那日裡在顧皇后的生辰宴之上,不少女眷雖知曉顧延已成親卻也只知那女子是開茶坊的,不敢去多探問那女子究竟是何人。
而這白袁孤家寡人並未有女眷去參宴,遂連顧延成親一事都未知曉。
他只認為這佘笙的夫君最多隻是一個四品官員罷了,否則也做不出來這等行賄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