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緩悠著歸長安好,也可與我講講這一路的風光如何。”佘笙起身套著衣裳。
顧延起身將她抱緊了說著:“笙兒,若是真的很想我便來長安。”
佘笙也抱緊著他道著:“湛郎,再會。”
“不是說要送我嗎?”
“恩。”
“那就先別說再會。”顧延真怕這聲再會會變成再也不會。
笙園門口,左相爺的儀仗已經備下。
佘笙送著顧延上了轎子,說著:“來時沒這副儀仗,回去便是如此威風。”
顧延拉著佘笙進了轎子道著:“陪我出城門可好?”
“不了,還有些帳要算。”佘笙掙脫著他的手道著,攙著柺杖往外走著。
南翼坐在馬車之上說著:“阿姐照顧好佘錦,我送完姐夫便回來。”
“恩,你也要照顧你姐夫。”佘笙緩步慢行進了笙園裡頭,頭也不回地讓門房將門關了起來。
顧延見著她連頭未回,也進了轎內吩咐了儀仗起步。
佘笙進了笙園裡邊,便立即癱坐在了門口。
絲毫不顧往日裡一直端著的莊嚴禮儀,埋頭流著淚水聳肩哭泣著,淚意沾染了她的袖子。
“東家。”
“小姐。”
笙園裡面的丫鬟婆子與小廝紛紛地過來,卻也礙於佘笙往日的威嚴不敢上前去勸慰,只得站在一旁。
小黑貓也在一旁喵喵地叫喊著。
佘笙從未有嘗過這等生離之苦,哪怕當年被蘇家趕出門她都是隻有委屈與氣憤,從未有這種肝腸斷裂之苦。
她的眼前是一片模糊,咳嗽得緊。
離別的滋味是這般的難受,早知這般我就不該愛上你。
生離死別,這生離比死別一絲都沒得好受。
她又該要回到以往無人可付諸心思的日子了。
咳得厲害了些,她嘴角便是一股鮮血而出。
“女主子。”縈兒上前扶起來佘笙,“小劍,快些去請大夫。”
顧劍說著:“請大夫哪有請主子來的好,我這便去讓主子回來。”
“站住,我咳血之事你二人不準告訴顧延。”佘笙攙扶著顧縈起身,說著。
多讓他擔憂憂慮也是不好,她早就過慣了一人的日子,傷心也不過就是一兩日的功夫,何必要牽累顧延那如錦的前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