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語笑著道:“許是來告你的狀的。”
這蘇老相爺是個奇人,每每若是他與顧延二人在朝堂之上意見不和被顧延一黨嘲弄,他明明可回擊到顧延身上去的,他卻也不回。
而是跑來景語顧黎這邊告顧延不尊長輩,不懂禮法。
明明是朝堂大事卻被他弄得好似是兩小娃拌嘴請爹孃教訓一般。
景語不得不應下會好好教訓顧延,也逼著顧延去向蘇老相爺道歉。
自顧延考上狀元至今也有七八年了,因告狀之事,景語是沒少見這蘇老相爺。
顧延本是很委屈,好幾回皆是蘇老相爺那黨人先行來嘲弄他的,他回擊過去罷了。
蘇老相爺可來他爹孃這裡告狀,他難不成還去蘇家陵園裡的墳墓上去告蘇老相爺的爹孃去?
前頭雖有委屈,可後來道歉多了他也已習以為常了。
景語也是慣了這老相爺來告狀。
“見過長公主,國舅爺。”
“蘇老相爺。”
蘇通而來,三人各自行著禮。
景語福身起來後道著:“恭喜老相爺做了曾祖父,蘇家女兒能替皇室開枝散葉想必今日裡陛下的上賞賜也不會少。”
“長公主,也是同喜同喜,不知長公主知不知曉顧相說是去江南養病,實則是去成親的?”蘇通未曾落座,開門見山地問道。
顧黎連連倒了一杯茶道著:“蘇老相爺快快請坐,這延兒年歲也已不小了,也是該成親了。平日裡國事繁忙正好趁著休假之時成親也好。”
蘇通給了顧黎面子落座說著:“國舅爺,話可不是如此說的,成親之事怎得爹孃都喝不上一杯喜酒?堂堂大印左相入贅商戶之家這豈不是消我大印國威嗎?
我念著平日裡長公主與國舅爺對我多有恭敬,此事我未告知陛下與娘娘,可這事江南如今是鬧得沸沸揚揚,傳到長安也是不日便可,還請長公主定奪。”
“相爺的意思是讓本宮棒打鴛鴦?”景語有些不悅地道著。
蘇通拱手說道:“正是,顧相雖不缺這官職之位,但也是皇親國戚,這事也是平白無故地讓天下百姓看皇室的笑話。”
景語說著:“這女子可也不是一般的商戶,乃是江南首富,既是首富也與普通商者不同,此事我延兒開心便好。”
蘇通一臉痛心地道著:“可顧相已受這女子蠱惑,將本該已經了結了的御茶之事給砍了。還應了那女子來長安辦茶市,這奏章已到了皇上跟前,皇上都已然應下了。”
“這不是好事嗎?”顧黎問著。
蘇通道著:“並非好事,國舅爺你想想這女子已經可控制顧相爺的心思了,想來也還是那會狐媚人心的女子,許是西梁奸細都說不定。”
“噗嗤,蘇相爺放心,這女子的根底本宮知曉的緊,堂堂正正的大印人。且她幼時也是大戶人家出生只不過被大戶人家趕出了門罷了,多謝蘇相爺來告知本宮了。”景語笑道。
這老相爺怕是還不知那佘笙便是他的孫女罷。
蘇通見景語這兒說不通,氣呼呼的往著外頭而去。
“你就不怕他去告訴陛下與皇后?”顧黎問著。
“便就去告去,本宮倒要瞧瞧本宮的兒媳誰能動得。”景語拍桌而道。
“怎得這下子就成了兒媳了?前幾日還說著她不好呢!”
“能讓蘇相爺如此之人,除了我家延兒還有誰?若是沒壞蘇相爺的好事他該取笑延兒入贅商家才是,哪裡會來讓我棒打鴛鴦,想必就是壞了他的好事才會如此。”景語猜測著道。
能讓蘇老相爺來告狀,想必那女子也定不是普通之人,她就也想要瞧瞧讓蘇通知曉了顧延娶了被他趕出府門的孫女之後,會是何等模樣?
顯然景語的猜測是對的,蘇老相爺出了長公主院門便告病回了右相府。
進了堂屋,裡頭蘇珍川還跪在地上,全無在外面的那番芝蘭玉樹,而是聽話得如同一個方入學堂的小娃兒一般。
蘇老相爺屏退了奴僕,進來便就朝著蘇珍川的背脊上狠狠得用著黑色大靴一踢,“你此番未將御茶之事處理好也罷,還將西梁那一爛攤子爛事帶了回來,西梁公主那裡近三十萬兩銀子我先替你出了,日後若是再如此你也得給我滾出蘇家去,蘇家從來不養無用之人!”
“祖父,珍川知錯,日後必定不會再有此事發生。”蘇珍川雙手捏緊拳頭匍匐在蘇通的腳下道著,面上盡是一片隱忍之情。
蘇通這才放開了蘇珍川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