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惱消除了些。
雖天還未全暖,可往年裡她到這時候已是能行路了的。
且也不會行得如今年這般的犯難。
她隱隱覺得,今年許是要走不了路了。
若是走不了往後要盡數用輪椅替腿她是不願的。
若是此般,日後她要去茶山之上便也要央著人了。
顧延見她口中應著,內心裡的恐懼未消,便道:“不怕,定是可以走路的,我等會叫太醫過來與你瞧瞧,可好?”
“好。”佘笙是不想怕,可她對自己個兒的身子的直覺向來準。
怎得可以不怕?
往常是在寒冬裡不去茶山,不出去可還行。
可眼見著茶忙時分到了,她腿腳若是真廢了必會耽擱好些事來。
顧延見她應下了,便將她打橫抱起,進了她的屋子裡頭將其放在底下屋裡頭的小榻之上,道著:“輪椅可還在笙園之中?”
“恩。”佘笙本以為到了霜降前定是用不著了的,未曾想這會兒還是離不了。
“我叫縈兒去取來。”顧延緩聲道著。
“恩,此事千萬別告訴其餘人知曉,尤其是佘錦。可好?”佘笙故作淡然地言道。
顧延點頭著道:“知曉的,可能讓我瞧瞧你的腿?”
“不可。”佘笙連說道。
顧延卻是不顧她的意願道著:“只將我當做是大夫就好,我先瞧瞧,許是我能治的。”
佘笙聽了此話也便沒有推辭,任由顧延將她的織金馬面裙掀起,解了長襪,將中褲捲起。
此時顧延顧不得賞她纖細如玉柱之美腿,只伸手摸著她的膝蓋處,言道:“如此可疼?”
“疼。”佘笙言道。
“還有知覺便好,你且莫要在擔憂。”
“顧延,可在?”景抬見門口無人,便也自個兒進了來。
顧延連著將佘笙之裙放下,對景抬道著:“怎得要來也不豈會說一聲,怎捨得從秦淮歸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