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如此瞪我了,阿姐,我捨不得你,捨不得你一人在這裡冷冷清清的。”
“前邊一壺茶坊如此熱鬧,哪裡會冷清?”佘笙說著,將自己頭上的銀簪拔下給佘錦束了發道著,“日後你便是郡王妃,哭成這副模樣不好。阿姐明日不便出來送你,你莫要尋我。”
“阿姐,今夜你陪我一起睡可好?”佘錦帶著淚珠地眸子輕眨道。
佘笙深思了一會兒,點頭道著:“好,那便早些安歇吧。”
夜深,外邊響起了陣陣春雷,隨之而來的是傾盆大雨。
“阿姐,春雷響了,今年的新茶快可摘了吧?。”
“恩。”
“阿姐,日後你要喝藥可不能不按時辰來,莫要太操勞了,御茶商一事只是我粗想罷了,你沒得必要再操勞了。”
“恩。”
……
“還有阿姐,你日後也不要半夜裡算賬費眼睛,我知曉你眼神不好。”
“好。”
“阿姐,其實相爺也是不錯的。”
“恩。”
“阿姐?”佘錦叫著佘笙,見她已經沉睡了過去,方才之言不過是敷衍之話罷了,“阿姐,只要你能安好我如何都好。”
一夜春雷響,天才矇矇亮便有暖意襲來。
佘錦醒來之時身旁已無阿姐,只有小蘭紅著眼睛過來服侍著她。
“小蘭,你說你我小梨都走了,阿姐在此處該如何是好吶?她一人不會覺得冷清嗎?”
“小姐素來喜歡清淨,二小姐走吧,還要去祠堂之中拜祭祖宗呢!”小蘭心存酸澀之意地言著。
“小蘭,我的祖宗祠堂已經不再此處了,我信爹孃亦不會怨我的。”佘錦抹淚道著。
--
運河之中一處客舫之中,佘笙斜靠在船邊飲著面前之茶眺望著遠處喜意一片。
“主子,二小姐未上喜船南王府來了一個南小郡王的遠方表弟來迎親,走的是陸路。”暗衛頭子落到佘笙跟前言道。
“及笄禮可熱鬧?”
“很是熱鬧,顧相爺送了不少珍奇的玩意來,循著的禮法也與一般商戶不同。來客皆是驚歎羨豔不已。”暗衛頭子稟著。
佘笙聽著有些喜樂嗩吶之音而來,她便道著:“如此甚好,不知走陸路我這兒可能瞧見否?”
“主子,奴可帶你上樹去。”
“罷了,一切隨緣。”佘笙行到船頭,聽著喜樂之音愈來愈近些,遠望著白頭大馬之上的人豈不就是南翼。
他膽子倒是大,不過見著他一臉的笑意想必定是不會虧了佘錦了的。
送親馬車行至客舫一丈遠處,佘錦便掀開了轎簾,不顧喜娘的阻攔下了喜轎朝著運河船上的佘笙而去。
她就知曉阿姐定會來送她的。
佘笙見她過來,冷聲道著:“今日裡你已是大人了,便就莫要再胡鬧了,出嫁之後便是夫君為天了。”
“阿姐,我走了。”佘錦下跪磕了一個頭,縱使不捨也只得離去了,這樣日後阿姐就不用擔憂蘇家的脅迫了。
南翼也縱身下馬來到佘笙跟前道:“我不知佘錦為何應了此事,她先前寧願為了你捨棄我。不過日後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佘錦的。”
“小郡王請謹記此話。”佘笙恭敬地言著。
南翼點著頭,扶起佘錦來往喜轎中而去。
佘笙遠遠地望著,見著佘錦漸行漸遠,她靠著一旁的船廂咳嗽得厲害,驚覺眼角處也有了淚意。
十年姐妹情,終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