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順風。”佘笙沉聲言道。
晴丹上了馬車,噠噠馬蹄聲響起,不到半刻就已沒入了街邊小巷之中。
佘笙還未進府中,便看著五娘領著媒婆而來。
媒婆見到佘笙在大門外,便上前恭敬地言著:“這兩日多謝坊主的熱情款待。”
“大嬸客氣了,快些請進。”
“也不進去了,應不應的就牢坊主給我個準信,侍郎大人那頭有些急。”王媒婆巧笑著言道。
佘笙點頭著道:“勞煩大嬸了,讓王侍郎儘管來提親便是。”
王媒婆笑的愈加的歡道:“好,佘二姑娘與王公子定會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的。”
“不好。”佘錦一夜未眠,聽得晴丹要走便出來相送,未曾想卻聽到此話。
“佘錦!”佘笙目光含刀望向佘錦。
佘錦低頭髮黑的眼圈旁划著淚意,轉身往著府內而去。
王媒婆也是見多識廣之人,見著五娘遞上來的金子也將此事當做未見一般,邁著輕快地步伐離了笙園門口。
五娘道著:“坊主怎得如此快就同意這樁婚事?”
“昨日你我在宴席上言此事,顧延並未曾言那王公子差,那公子的品行必定就與你探來的訊息一致。”佘笙道著。
五娘略有些擔憂道著:“可我怎得瞧著這二小姐好似不願。”
“蘇家不是好唬弄的人家,佘錦婚事未定她等定不會斷了這個心思的,不如早早地把她許了王侍郎家,既那王侍郎要出征邊境在朝堂之上必定不是蘇家一黨的。”佘笙言著。
五娘聞言也就不再言語,終歸來言這王侍郎之子是個好的,於商戶而言已是高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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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錦未回自個兒的房內,而是去了祠堂之中。
笙園裡頭的祠堂冷清至極,裡邊也只佘錦爹孃的靈牌。
佘錦眼含著淚光顫抖著唇角抱起靈牌低聲啜泣著。
“爹爹,孃親,女兒如今心中煩躁的很,卻不知該與誰說,昨夜裡我整夜未眠。爹爹定當想不到那年裡咱們在蛇坑之中碰到的姐姐原是蘇相家的孫女。”
“爹孃,女兒有個心儀之人,可他卻已有陛下賜婚之妻,女兒不願為妾可也不願嫁於一個連面都未見之人,可阿姐於女兒有恩,女兒不可不聽阿姐之命,如何是好?”
“你那阿姐並未有將你放在心上過,你去管她作甚?”
男聲傳來,將佘錦好生一驚,“爹爹,是你嗎?”
“是你師父。”南翼從橫樑之上一躍而下道著。
佘錦臉色一紅地言著:“師父,我方才你的話你也都聽到了?方才是我胡說的。”
“心儀我也是胡說的?”南翼見著佘錦羞紅之臉挑逗著。
“師父,在爹孃面前你莫要再亂說了。”佘錦跺腳說著。
南翼大聲笑著道:“小錦,只要你一句話我便能去求顧延應了你我的婚事。”
“可阿姐那裡……”佘錦話出口就捂住了嘴道著,“我才不要嫁師父你呢,師父不是要我為妾嗎?”
“那時是被你阿姐給弄惱了,顧相爺之令你阿姐難不成還能不聽?”
“我阿姐好似是從未從聽過顧相爺的話。”佘錦細細思索了下她所見到的顧延與佘笙之時,好似都是相爺聽阿姐的話才是。
南翼沉聲道著:“那便不要管你阿姐,她昨夜裡醉酒那番話說著也忒傷人心。”
“不可,我要聽阿姐之話,我情願傷自個兒的心也不願見著阿姐傷心。”
南翼不捨得問道:“哪怕是嫁一個不知道面容如何品性如何的男子?”
“世間女子多是如此的,且阿姐打聽過的人定不會是差的。”佘錦道著。
南翼看著她道:“那我呢?”
“師父終究是師父吶。”
“我比不上你阿姐?”南翼吃味地道著。
佘錦點頭心尖陣陣傳著疼意地道著:“阿姐教養了我十年,而師父我只認識月餘而已。”
南翼惱道:“那你便討好你的阿姐去吧,等她將你賣了個乾淨我亦不會來救你的。”
話畢,南翼便轉身而走。
佘錦望著南翼的背影心陣陣抽疼,她頂著厚重的眼皮往著一壺茶坊之中而去,若是她好好幫著阿姐管管帳,阿姐應當會多留她在身旁幾日吧?
佘錦從府邊上的小門而出,見著佘老夫人的轎子要往縣衙那頭而去,裡邊還傳來些蘇夫人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