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嶼澤腦瓜子嗡嗡。 每次攤上這七皇子的事,他都沒撿到半點好處。 怪不得陛下要專程找他盯著七皇子,生怕他出宮惹是生非。 生了這樣一個兒子,陛下肯定也頭疼得很。 付元見洛嶼澤半晌都沒有動靜,還以為他在想辦法,低聲問:“少爺,我們現在?” “先派人回去找,他就一個人,肯定也走不遠。” 不管如何,他必須得把人找到,再原原本本地送回來。 洛嶼澤側身上馬,餘光突然瞥見不遠處追趕來的家丁,他給了付元一個眼神,他立馬上前將家丁攔下,“怎麼了?” 家丁跑得滿頭都是汗,氣喘吁吁,“大少爺,府裡,府裡姨娘,姨娘......” 洛嶼澤已經沒耐性聽家丁把話說完整,估摸著這會兒,沈思瓊已經回去了,有她這個理智的人在,應該也不會出什麼事。 於是他擺手,“有什麼事等我一會兒回府再說。” 當下把七皇子找到才是最重要的。 家丁只能硬著頭皮回到府裡,“大少夫人,大少爺這會兒抽不出身回。” “算了,你先下去。” 沈思瓊的腿還沒好全,活動只能靠輪椅。 在普寧寺這兩日,她也沒去正大殿,只是在寮房裡抄了些經文讓素鶯拿過去燒。 好在她的腿傷恢復得不錯,應該用不了百天,大概再過半個月就能下地走路了。 但她現在這幅樣子,進宮實在不便,所以才讓人著急把洛嶼澤尋回來。 “等等。”人都快走到門跟了,沈思瓊又把他叫了回來,“你可同大少爺說了,是關於雁姨娘的事?” 下人不敢造假,“小人說了一半,剩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大少爺趕了回來。” “你去時,大少爺在做什麼事?” 下人應道:“好像要去找人。” “找人?” 沈思瓊這會兒也沒其他心情去猜洛嶼澤在外發生了什麼。 家裡都一團糟了,哪有閒心管外面的事? 她不過就出去一日,因為意外在山上困了一夜,這倒好,偏就挑這兩日出事。 她剛進府,本想找素喜過來打聽洛雁這兩日安胎的情況,結果讓素鶯找了一圈都沒看見素喜的人,洛雁和她的丫鬟石榴也沒在屋裡。 她連忙找了府裡的下人問,這才知道她離開那天的下午,太子就派人過來把她接進宮裡了,結果這都過去一天了,宮裡也沒傳來半點音信,也沒說會不會把人還回來。 就連不想多管閒事的洛大夫人都著急了,“咱們洛家不會被這一個婢子拖累吧?早說她被黴運纏身,留在府裡就是一個禍患。真不知道嶼兒到底喜歡她什麼?我看她除了會沾花惹草,也沒半點貨真價實的本事。” 宮宴那日,洛大夫人雖然沒進宮,但不代表她身邊沒有進進宮的人。 那日發生的事情,她多少也聽了個七七八八。 大多是由洛瑩瑩提供。 這過了年把洛瑩瑩接回來,她也沒再把她送回徐府的打算了。 畢竟宮裡很快就會送正經的教習嬤嬤過來教她規矩,所以她再把人趕出去實在不合適。 再加上她也想借著洛瑩瑩的幾分薄面,為自己未來的孩子鋪一條路。 大兒子是指望不上了,她全指望著自己肚裡的孩子了。 當初把洛瑩瑩送回徐家是迫不得已,畢竟有洛家的長輩施威,她也沒辦法包庇。 原本想著把洛瑩瑩這個未來皇子妃送到自己孃家,自己孃家的人也能借著洛瑩瑩的身份沾點光,結果她那孃家的蠢材也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了點流言蜚語,竟然把人欺負成那個樣子。 要不是這臨著過年要把人接回來,她竟不知自己人會壞事。 幸好洛瑩瑩這孩子心腸軟,她懷著孩子在她跟前哭一哭,說幾句體己話,她就原諒她了。 只不過,她看到的只是表面。 洛瑩瑩剛從洛大夫人的房間裡出來,便讓玉妙去打水,說是要洗手。 玉妙見她用皂莢一遍又一遍地搓洗自己的手指,直到蔥白的指尖被搓得通紅,恨不得要掉皮,洛瑩瑩才輕笑一聲,道:“這府裡任何虛偽的東西都讓我噁心。” 自她搬回來後,幾乎沒怎麼跟府裡的人見過面。 就連她自己的母親,她也鮮少去見,倒是往洛大夫人這個伯母屋裡跑得勤一些。 有時候錢氏想要來看她,也會被她拒之門外,用身體不好當藉口。 經過洛瑩瑩那日的威脅後,玉妙自然也老實許多,再不敢給她使絆子。 畢竟她也不敢去猜現在的洛瑩瑩到底是真變了,還是臨時被刺激到了。 總而言之,她總覺得她變得更加陰森可怕,想要掌控府裡的一切。 前天夜裡,她本想進屋換炭,結果意外聽見她獨自一人在屋內自言自語,“我不過是犯了一點女人都會犯的小錯,你們就要一棍子把我打死,既然如此,一起死好了。” 嚇得她愣是沒敢進屋。 等第二日,她進屋打掃,竟看見屋內有一地的雞毛,滿地雞血,被拔毛的雞被割了喉丟在角落裡,畫面噁心的讓她作嘔。 所以,玉妙是不敢再觸她的黴頭了。 她害怕自己再為姐報仇下去,下一個被割喉的可能就是她了。 宮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