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去修改十公主衣服上的花紋而已,對她來說不是難事。 少說,多幹,等十公主滿意後,她就能脫身了。 東宮。 餘清婉聽說洛雁以身犯險替東宮攔下危險,甚至將自己置身危險之中,更是急得冒火,“洛雁姐姐也太任性了,這裡可是皇宮,以她微末的身份稍有不慎就會被十公主打死,我可聽說了,這位十公主可不是個好對付的人,不讓她順心的人或事,她都會想辦法毀了,不然你以為陛下那麼寵她,怎麼捨得送她去皇陵兩年。” 餘清婉的話說完,素喜也是實實在在怕了。 雖然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穿來就是一個不起眼的丫鬟,但她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夠進皇宮,接觸到這個朝代裡食物鏈最頂端的人。 洛雁原本是想隻身跟著餘清婉進宮當眼線,為了分散外面那群盯著太子之人的注意力。 但是她害怕洛雁要是出事她也不好同沈思瓊交代,便要求一同進宮,畢竟她還懷著孩子。 其實素喜打心眼裡覺得她不應該進宮,這一路走來,她也清楚洛雁這個孩子懷得不易。 保胎要緊,皇家鬥爭她參與又能改變什麼? 洛雁自然也知道自己確實有些多管閒事,畢竟以她的身份,壓根也不能動搖一些人的根基,甚至還會把自己的命搭上。 但她也清楚,餘清婉之所以會求到她這裡,已然是走投無路。 她說:“我爹說,太子哥哥怕是撐不過今年入夏了。萬一太子哥哥真有個什麼意外,這宮裡宮外肯定會有新的時局變動,所以我爹要和太子提前謀劃,以防到那時,有人利用這空餘鑽空子,毀我大贏。” 洛雁看得出,餘清婉為太子的事殫精竭慮,似乎好幾夜沒休息好。 她更沒想到,明明除夕那晚太子看著還是那麼清風霽月,怎麼突然間就成了強弩之末了。 洛雁想了又想,還是從自己床底的箱子裡掏出一本醫術,揣在自己身上一同帶進了宮。 當她把這本醫術交給太子宮裡的太醫時,其中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太醫只翻了幾頁,臉色變化得比天氣還有頻繁。 “天啊!這竟然是,這竟然是許太醫的手筆!” 他這一句話,瞬間在太醫堆裡炸開鍋。 洛雁看著三四個太醫捧著那本醫術翻了又翻,反覆確認後,淚流滿面,“竟然真的是許太醫,我們還以為那一把火直接把許家燒了個乾淨,一本許太醫的真跡都不會留下呢!” 老太醫激動地看向洛雁,“姑娘,請問你是從哪裡得來的這本醫書?” 洛雁清楚在這個宮裡的大忌就是說謊,於是她實話實說,“實不相瞞,是我母親留下的。” “你母親?” 老太醫自言自語,“我記得許太醫生前家風清流,家中只有一妻一女,就算她女兒僥倖活下來,也不該跟你這般大啊,更何況他女兒我也見過,跟你......” 老太醫瞬間瞪大了眼,“跟你好像是有點像。” “像什麼?” 洛雁沒想到一本醫書竟能隨意牽扯出這麼多事。 說實話,這本醫書她已經翻來覆去地看了許多遍了,但她依然只學了些皮毛。 可能她對醫術這方面真的不感冒,比起學醫,她更喜歡拿針在布料上縫縫補補。 誰能想到,她竟然是醫學世家的後代。 當老太醫提出這個設想時,剛好被皇后娘娘聽個正著。 皇后娘娘當場將她攬在懷裡,壓根不顧及任何身份問題,看向她的眼神比之前更加柔和。 “我就說,我就說你為什麼叫婉婉,原來你是婉婉的女兒。” 皇后娘娘又高興又懊悔。 高興她還有機會見到故日好友的女兒,在這世上終於有個人可以寄託她的思念。 懊悔她怎麼這麼晚才知道,竟讓她給人當奴為婢這麼多年。 洛雁一時也很難消化這個真相,她只記得自己母親當初是被洛家的大老爺從青樓買回來的,她娘被買回來時,肚子裡就揣了她。 所以她不是洛家大老爺生的,而是她娘跟別的男人生的。 至於她爹是誰,她娘也從未跟她提過半分。 甚至洛家大夫人把她打個半死,她娘都不願意多說一句。 但是她娘無意間跟她透露過一次,說她爹是上陣殺敵的大英雄。 不過她也只是聽來圖一樂。 至於她爹到底是誰,她也從未期待過,畢竟這麼多年,她從未聽過她爹的半點音訊,多半是已經娶妻生子過上閒散生活了,又怎會知道這世上還有她這麼一個女兒呢。 結果皇后看著她的臉,難以置通道:“你這眉骨,還有這鼻樑和嘴唇,倒是跟我弟弟很像。” 皇后的弟弟...... 那位擊潰蠻人的將軍...... 她娘說,她爹是上陣殺敵的英雄...... 所以,她爹很有可能是那位已經消失很久的大將軍? 洛雁一時很難消化這個真相。 不僅如此,按照皇后的描述,她娘曾經是太醫之女,也算是京中數一數二的才女。 因為許家同皇后的孃家肖家是世交,因而許家女兒許婉經常出入肖府,因而同當時還在閨中的皇后是閨中密友,同皇后的弟弟肖臻赫是青梅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