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敲了兩下,秘書拿著一份檔案進來;“任總,這份財務報告需要您的簽字。”
任嘉木已經懶得看了,正決定胡亂將簽名畫上去;突然聽見秘書急促的喘氣聲。再一看;秘書臉色慘白,額頭滲出晶瑩的汗珠。
任嘉木大驚,“你怎麼了?”
“我……”秘書單手撐著桌子,一手揉著緊皺的眉頭,“就是覺得有點不舒服……沒事,這幾天經常這樣……”
“這樣還算沒事?”任嘉木扶著秘書坐到沙發上,“不舒服就請假,我不記得公司有這種無視員工身體健康的規定。”
“沒什麼事,其實這一陣子常犯,”秘書臉色依舊慘白得嚇人,“休息一會就好了。”
任嘉木皺眉看著秘書,這種症狀,似乎和程書涵以及自己母親的症狀差不多。
“我記得你以前,身體都很好的。”
秘書也是愛好運動之人,以前還和任嘉木打過籃球賽。
“是啊,沒什麼問題。最近,不知道怎麼了……”明明一切都正常,只是偶爾會突然出現頭暈乏力的感覺,彷彿身體裡所有生命力都消失。他並沒有在意,因為這樣的日子確實不多,幾乎比任嘉木來公司的時間都要少。
他突然想到一個事情,似乎這一個月來,只要任嘉木出現在公司,他的身體就會出現問題。
秘書被這個問題嚇了一跳,畢竟任嘉木還是自己的上司。
任嘉木臉色看起來也有些差,只叮囑他現在回家休息。任嘉木送秘書出門的時候,看了一眼其他忙於工作的員工。靠近自己辦公室的這一片,員工的臉色明顯蒼白。最靠近這邊的兩個,似乎有些支撐不住,用雙臂撐著額頭,揉著太陽穴。
而靠近出口位置的員工,臉色則要好得多。縱然因為一天的工作有些疲憊,但臉上還是血色豐盈。
任嘉木心中突然升起一個詭異的念頭——似乎是自己害的這些員工身體不正常。他們與自己接觸較少,所以還能勉強支撐。而與自己接觸最頻繁的秘書,則險些暈倒。
他關上房門,立在辦公桌前,心頭疑雲密佈。
他反覆翻看著自己的手掌,總覺得身體有些不受控制。
辦公桌上放著一盆青色的綠竹。不知是因為什麼緣故,枝葉都有些無精打采。
心裡忽然升起懷疑。他伸出手,輕撫那株綠竹。
然後緩緩地,綠竹的枝葉一點點變黃,因為乾枯而蜷曲起來。
恐懼一點點從心底升起。
然而枝葉焦黃的速度越來越快,頃刻間,枝幹也乾枯緊縮,現出毫無生命力的灰黃色。
任嘉木猛地往後一退,只覺得涔涔冷汗從後背冒出。
想到險些暈倒的秘書,和辦公室外面色慘白的員工,他只覺得被恐懼包圍。他猛地開啟門,不敢再在這辦公室裡停留一秒,用盡全力衝出了辦公樓。
本能便想往朋友程書涵馮宇等人那裡去,但自己現在的狀況,分明只會害到他們。他衝進了自己的車,準備往荒無人煙的郊區開去。
但衝到車邊,開啟車門,便察覺後背被一個冰冷而堅硬的槍口堵住了。
“老實點,否則我開槍了。”
聲音陰冷,但任嘉木莫名地褪去恐懼,反而鎮定下來。
身後傳來一陣得意的笑容,“你看吧,我說守在這裡,總能等到任家大少爺吧。”
“你們想幹什麼?”
“當然是沒錢了,找你們任大財團要點錢花花。”那人聲音中滿是邪氣,“你說,綁架任家唯一繼承人做人質,任振榮那老傢伙願意出多少錢的贖金?”
綁架勒索贖金。因為嘉實財團雄厚財勢,已經有不少匪徒盯紅了眼。這一次,這幫罪犯也是急紅了眼。
綁匪三兩下綁住任嘉木的手腕,然後將他往身後一輛麵包車上推。
任嘉木淡淡道,“我勸你還是現在放了我。”
“放了你?”綁匪狠狠往任嘉木腹部揍了一拳,“你最好給我老實點。”
這一拳讓任嘉木微微彎了腰,但他的眸子眯起,黑眸中是讓人不寒而慄的狠厲。
綁匪有些膽寒,但見任嘉木如此倔強,愈發惱怒,抬手往任嘉木揍去。但手剛揚到半空中,他忽然覺得一陣窒息般的痛苦。
身體裡,彷彿所有力氣都瞬間流失。而且熱度從身上一點點褪去。刺骨寒意一點點侵入骨髓。
他瞪大了雙眼,想要大叫,但卻只能看見任嘉木暴戾的黑眸。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