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的老蝙蝠道謝,明天等著他的就是一杯口味古怪至極的魔藥,以及不到時間就一定做不完的工作量。
他只是捧著杯子,用綠色的眼睛牢牢地盯著正在改作業的Snape的側面。
火光下那個人膚色蒼白,卻不會給人一種羸弱的感覺,反而因為他的個性營造出一種恐怖的氣氛。Harry記得每年都有新生把恐怖陰沉的魔藥學教授當成吸血鬼……雙胞胎尤其喜歡用這一點恐嚇新生。
光影變幻之中,Snape的五官更加立體而深刻,如同古羅馬的雕塑。黑色的眼睛罕有地不那麼空洞,Harry知道,那是沒有用大腦封閉術的證明——因為Snape預設了自己的存在。大部分時間,憤怒的星火在深邃的黑色中閃耀碰撞——Harry覺得自己的作業也絕對為此做了一部分貢獻;偶爾一道亮光就如同璀璨的流星,照亮了整個夜空——那一定是Slytherin或者Ravenclaw的。Harry無趣地撇撇嘴,看著Snape在羊皮紙上留下惡毒尖銳但卻直指重點的評語。
這種時候Snape通常會無視他的存在。
事實上,自從上次他頭腦發熱告訴Snape他擔心他,等來的不是冷嘲熱諷而是臉紅的魔藥大師之後,Snape的表現就處在“無視Harry”的邊緣,但是他對Harry的態度好了很多。比如,熱飲和休息。只是他總是迴避Harry的眼睛這一點,讓Harry覺得心裡很不舒服——雖然他到現在也弄不清楚到底自己是為什麼不舒服。
為他對自己的迴避,還是為他又把自己當成了母親……
“教授,我明天就要比賽了。”Harry輕輕地說,神色有些茫然——他只是想要打破這種沉默,說些什麼而已。
“我假設,偉大的救世主·一個世紀以來最年輕的找球手Harry·Potter先生是想提前跟我炫耀明天的勝利?”Snape沒有看Harry,不過他還是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Harry這時才想起來明天是跟Slytherin比賽——剛才他的確是忘記了。事實上,如果不是伍德和Ron他們不斷的提醒,他連明天比賽都不一定能記住。不知道算不算蝴蝶效應,伍德訓練得比上一次要狠的多,每次從球場下來,他都會覺得身上沒有一塊骨頭不在抱怨。
Harry開始懷疑自己當年究竟是為什麼要加入魁地奇——雖然他是很喜歡飛行,但是他喜歡的是自由的飛行——難道是為了給Voldemort和食死徒製造機會殺了他?
出神中的Harry感覺到不斷下降的室溫……然後立刻醒悟到Snape的不耐煩。
“呃……是Quirrell的事,有沒有什麼預防的方法?”Harry皺著眉,“我是說,難道我一定要在發瘋的掃帚上等待Hermione的行動嗎?”尤其Hermione的行動是針對你的而不是Quirrell,梅林知道明天會有什麼結果。
“鑑於Harry·Potter先生對於魁地奇這種高危險飛行運動的熱愛勝過對自己生命的熱愛,我想,一把瘋狂的掃帚有助於你認清自己的選擇。”Snape帶點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然後說出帶著惡意地暗示,“或者,勇敢的Gryffindor可以考慮在上場之前讓那個麻煩的根源無法前往看臺。”
“您在暗示我去襲擊教授?”Harry在蒸騰的熱氣中半眯起眼,“或者,您期待我被抓,然後無法參加比賽?真不愧是Slytherin。”
Snape輕輕冷哼了一聲:“Harry·Potter先生,如果你還沒有到得老年痴呆的年紀,或者你的腦子還沒有被鼻涕蟲完全佔領,就應該記得,是誰在開學前說要進Slytherin的,嗯?”
最後那個上挑的低沉絲滑的尾音讓Harry不自覺地微微戰慄了一下,獅子的直覺讓他沒有深入多想,而是將這個感覺束之腦後。
“我不是正在考慮行動方案嗎?”Harry嘟囔了一句,然後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盯著Snape細細看,“說到這個,教授,你竟然真的威脅分院帽?”
Snape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時間到了,Harry·Potter。如果不想被扣分就儘快滾回你的獅子窩。”
Harry聳聳肩,離開地窖。
Snape在勞動服務這段時間裡很少扣Harry的分,雖然每堂魔藥課後Gryffindor的紅寶石還是一如既往的下降一大截,但總體來說還是保持在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