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皮了,阿黃對付它們很有一套,它很聰明的,回頭你見到它,一定會喜歡,還有,我把你的那匹馬也牽進來了,進谷另外還有其它的路徑,看來你是不知道,我給馬兒餵了不少食料,可憐的馬,也好久沒吃東西了吧……”
”謝謝!”
如果不從中打斷,誰知道這個人會喋喋不休到什麼時候?不過慕容致還是對黎亭晚的細心頗為感激。
”不謝,對了,那邊是刑飛以前住的地方,你最好不要走近,他討厭別人碰他的東西。”
慕容致的目光隨著黎亭晚的話語移到了對面那片院落上。
原來那是小飛以前住過的地方。
不,不是小飛,是刑飛!
慕容致在心裡自嘲了一下,不管是小飛還是刑飛,對他來說都已經不再重要了,他現在所關心的是另外的事情。
“黎先生,不知你現在是否空閒,我想向你打聽一下我四弟的事!”
”你要問祁老四的事?人都死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四弟他沒有死!”
沒想到黎亭晚竟然喚阿遠姓祁,他居然知道阿遠的孃家姓,他們兩個何時變得這麼好了?
而且慕容致不想聽別人說慕容遠死了,阿遠怎麼會死?在他心裡,永遠都有一個小小身影在圍著他打轉,那個總喜歡纏著他的人怎麼可以死?!
激動讓慕容致的手掌緊握成拳,白皙的臉盤也漲得通紅,心情激憤的人自然沒注意到黎亭晚倏然變色的神情。
”你怎麼知道他沒……”
還好話到嘴邊及時剎住,黎亭晚發現慕容致只是一時激動之言,他當然不會窺到他們的秘密,要是慕容遠知道他說走了嘴,還不知又要怎麼折騰他了。
”黎先生,也許你覺得我現在來問四弟的事很荒唐,可是人歿了並不代表他不曾在這世上停留過,他留下的東西我想一點點的都拾回來,所以請你告訴我好嗎?”
”先吃飯先吃飯,什麼事都等吃了飯再說吧,說起早飯我還真有些餓了,這就是早起的壞處了……”
黎亭晚打著哈哈把話題轉到了一邊。
早飯只是簡單的醃菜和米粥,可粥熬得軟軟糯糯,吃起來很香甜,菜也醃得恰到好處,裡面還加了不少辣椒,慕容致喜食辣,倒不覺怎的,黎亭晚卻用筷子將那些辣椒全撥到了一邊,嘴裡嘟囔道,怎麼會突然多出這麼多辣椒來,明知道我最討厭辣……
飯後黎亭晚自食其言,他丟下一句要去採藥的話,就一溜煙的飄走了,慕容致對這位神醫隨心所欲的個性萬分無奈,索性也追上去跟黎亭晚一起去採藥,誰知黎亭晚又說採藥是件靜心的活,結果一上午時間就在默默的採藥中度過。
不過午飯後黎亭晚卻在慕容致冷冷的注視下敗下陣來,嘟囔道:”好啦好啦,我講就是了,再被你這麼盯下去,我就快變成冰人了。”
黎亭晚是個喜言之人,話匣子一旦開啟,就說個沒完沒了,從他們離京前喝酒,遊花船的放浪,到邊關陣前大家暢飲賭誓的豪爽,光這些瑣碎之事黎亭晚就嘮叨了一下午,直到天色將晚,他還沒說到正題上。
不過慕容致卻沒打斷黎亭晚的嘮叨,因為關於慕容遠的一切一切他都想知道,違犯軍令帳前飲酒也好,跟朋友立賭約也好,這些本來慕容致深惡痛絕的事,此刻聽起來,倒覺得一貫風流成性的慕容遠也有他豪爽可愛的一面。
嘮叨了一下午,見慕容致始終一言不發,黎亭晚終於閉上了羅嗦的嘴巴,他喝著清茶不高興地說:”你有在聽嗎?我口乾舌燥的說了這麼久,你怎麼連個禮貌式的反應也不給?”
”我聽得很清楚,每個字,每句話都聽得很清楚!”
因為下午的長談,晚飯就吃得較晚,令慕容致萬分驚訝的是那飯菜他只吃了幾口便再難下嚥,黎亭晚端上來的幾碟炒菜,老實說還不如什麼佐料都不放比較容易進口,看到慕容致古怪的表情,黎亭晚連忙道:”沒辦法了,我聊了一下午,已經這麼累了,哪有力氣做飯,不好吃也情有可原,再說,就是御廚,偶爾也有失水準的時候嘛。”
這不是普通的失水準吧?
不過畢竟住在人家家裡,又吃人家做的飯,自然無法挑剔什麼,慕容致低頭吃著夾生的米飯,卻聽黎亭晚又說道:”真那麼難吃嗎?不如下次你做好了,你們慕容家出來的不都很會做飯嗎?”
這話讓慕容致一愣,君子遠庖廚,他這輩子不要說做飯了,就是廚房的門都沒進去過,這麼一想,他就不能再抱怨黎亭晚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