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味道,卻沒怎麼注意,一顆心飄飄忽忽的,幾乎找不到北。
元麗穎忍不住嘆了口氣:“你真是個有福氣的女孩子。”
蕭冬兒臉上越發紅了,美得難描難畫:“原來你也不是好人。”
元麗穎正想再說點什麼,但是視線卻被遠處官道上快速馳近的遊俠少年吸引,又輕輕嘆了口氣。蕭冬兒自然而然望過去,頓時吃了一驚,映入視野的不是那個楊玄感又是誰?他、他、他怎麼會來這裡!?隨即看到他身邊頻頻招手示意的楊約。
交換了一個莫逆的眼神後,蕭、李兩人都加強了戒備。
楊玄感視力極佳,亦早瞧清楚這邊的情形,心頭的驚撼不見得比他二人小多少,但面上卻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馳到近處緩緩下馬。
元麗穎低下頭去捻住自己的衣袖:好端端一個遠遊的野餐宴會就這麼給毀了,她真的很不高興!奇怪的是楊玄感並沒有像往常那樣糾纏,反而走向李靖,微笑道:“好久不見了,李小將軍。”
李靖沒好氣地做個揖,鑑於舅舅韓擒虎與楊素同殿為臣,基本的禮節他還不能不顧,何況又有個好兄弟楊約在側,最關鍵的則是冬兒與楊素的“關係”。
楊玄感嘴角現出若有深意的笑容,道:“那麼這位就是我聞名已久卻無緣一見的冬兒表妹了,是不是?”說完才看向蕭冬兒,隨即大大的吃了一驚:這女子怎麼變了模樣?!
蕭冬兒早扭身取過帷帽戴上,淡淡道:“多謝表哥關心。”
豔絕天下的容顏迅速被輕紗掩住,令楊玄感心頭驀然泛起一股子怪異之極的感覺,收回視線瞧向未來嬌妻元麗穎時頓覺面目平淡,周遭一切都顯得了無意趣,但是自己的任務卻還是得繼續。
楊約適時的開了口:“冬兒、靖兒,你們過來為舅有些話要告訴你們。”他的意思很明確,就是要給楊玄感和元麗穎製造單獨相處的時間。蕭、李二人自然不會不省事,忙隨他走到遠處,卻沒想到楊約是真的有話要講。不等二人站定,楊約已經沉了臉:“冬兒你不老實!”
蕭冬兒茫然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楊約伸手摘下帷帽,定睛細瞧半晌後才道:“你和晉王到底是什麼關係?”
蕭冬兒想也不想便道:“道義之交唄。”
楊約冷冷道:“你騙人!”頓了頓才道:“要不然哥哥怎麼專門來信阻止這樁婚事!?”說著從懷裡取出一幅白絹遞過來。
蕭冬兒還沒來得及開啟,就給李靖劈手奪過看了,俊臉隨即色變,怒氣衝衝的將絹帛直舉到她眼前道:“恭喜你啊,蕭姑娘。晉王的高枝總算是被你攀上了!”
蕭冬兒無奈道:“你別這麼武斷,好不好?”拿過絹帛展開一看,本來紅白分明的俏臉隨即蒼白,原來信中大意是當今皇上隋文帝為了表彰伐陳將帥的功勳,除了改封楊素為越國公外還正式將陳後主陳叔寶年齡最長的妹妹賜與楊素為妾(就是樂昌公主),另外還特別恩准晉王楊廣與楊素聯姻,而聯姻的物件居然、居然、居然就是??????
蕭冬兒手指一顫,雪白的絹帛隨風而落。
楊約看到“侄女”的臉色變得比絹帛還白,心裡倒有一點懊悔了,正打算安撫兩句時卻見李靖冷哼著走開。蕭冬兒知道他性子拗,這一走只怕是再沒有自己解釋的機會,忙隨後跟上挽留。李靖卻狠狠摔開她的手,怒道:“我不過是個平頭百姓,招惹不起姑娘這樣的大貴人!”
蕭冬兒著急道:“相處了這麼久,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為人?我幾時在乎過功名富貴!”
李靖止住腳步,深深嘆了口氣:“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可是”說到這裡,話音一轉:“前日發的誓只不過是我一時輕狂而已,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蕭冬兒的眼淚立刻冒了出來:“或許你能忘,但是我卻忘不掉,也永遠不打算忘!”
李靖很想揩淨她的淚,但在看到楊家的叔侄倆快步走近時只得縮回了手,低聲道:“你孑然一身,固然可以不顧一切。然而我卻不能不顧忌到舅舅的安危啊!”
原來如此!
蕭冬兒登時怔住:原來這時代的女子無論貴賤賢愚,根本沒有自由自主可言,除非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本以為自己真的是“洪福齊天”,卻不料全都是騙人的!眼睜睜看著李靖獨自騎馬離去,蕭冬兒連哭的氣力都沒有了。
楊約走到蕭冬兒身後,嘆道:“我知道你們委屈,但是這有什麼辦法呢?皇命就是天意,沒有人可以抗拒的。你、你還是認命吧!”說著送上帷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