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就是間桐家的教育方式,那就接受吧;如果這就是間桐家的人,那就接受吧——她不需要拯救,因為,她就是間桐櫻,是“間桐家”的“櫻”。
她固然是羨慕遠坂凜的,偶爾也會想要逃避,但這不是捨棄,自始至終,櫻都沒想過要拋開爺爺、爸爸、叔叔和哥哥,去跟遠坂凜一起生活——怎麼會有人,會因為家人偶爾的打罵,就想著要捨棄家人呢?
恍惚之中的間桐櫻,完全沒有發覺間桐雁夜在聽到“爸爸”這個詞的時候,瞬間抽動到扭曲的臉。
曾經有一半神經壞死,即使平時看上去仍舊十分怪異的臉龐,顯得有些猙獰。
當然,在間桐雁夜抱著已經昏睡過去的間桐櫻回到間桐別館時,已經久候的間桐髒硯也同樣沒有發覺到這一點。
“嘖嘖,真是令人稱羨的父女情。”老魔術師用令人生厭的口吻說著。
事到如今,因為沉浸在自己羅織的假想世界之中,一度叛逆的兒子已經不會再違抗自己的命令,儘管如此,髒硯仍舊樂於用各種各樣的語言去挑撥雁夜。
最開始是試探,試探雁夜是不是真的陷入瘋狂——啊,當然,在外人看來,雁夜這完全不是什麼瘋掉的表現吧,他只是活在跟其他人不一樣的世界之中……而已。
漸漸地髒硯也接受了只發生在雁夜世界中的“事實”,看到乖順的後代,偶爾也會覺得有點無趣,但更多的還是感到快意。
時至今日,這樣的挑撥已經變成了一種習慣。
一如他所料想的那樣,抱著紫發少女的男人並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是小心地拖著不太好用的身體和雙腿,小心地將少女橫放到了沙發上。
“嗬嗬,都到了這個地步,不把聖盃握在手中的話,這樣的情況我可忍不了。”髒硯看著櫻,說道,“為了保險起見,應該把愛因茲貝倫的聖盃也拿到手為好吧。”
髒硯所說的聖盃並非是還未降世的大聖盃,而是面前的櫻和那位Berserker的Master伊莉雅斯菲爾…馮…愛因茲貝倫——伊莉雅本來就是愛因茲貝倫準備的聖盃容器,而櫻也是被他改造成了具有類似效果的黑聖盃。
“唔……呃……”
他一邊說著,一邊直接用柺杖的頭粗暴地戳著少女的臉頰,起決定性作用的當然還是櫻體內被他挑動的蟲子,少女閉著眼睛低吟著,卻並沒有醒來的跡象。
“真是!關鍵的時候派不上一點用場……嗬嗬,小櫻,就算你現在裝死也沒有用,我可是知道的,你已經將Rider重新召喚出來了吧?”
Rider在被用偽臣之書交替給慎二時,曾經被Saber擊破過一次,不過,因為召喚出Rider的櫻本身就是黑聖盃的關係,得以優先回收了Rider,在她所持有的令咒還剩餘兩條的情況下,再度召喚出Rider也就不是什麼值得奇怪的事情了。
這一點,在髒硯看到Rider出現救走衛宮士郎時,就知道了。
雖然他本來就沒打算把衛宮士郎怎麼樣,但是看到櫻為了他反抗自己,還是會不滿。
櫻似乎被自己的氣息嗆到,在沙發上蜷縮起身體,乾咳了幾聲之後,終於甦醒過來,“咳咳……爺爺,我……”
她突然瞪大了眼睛。
因為有一截刀尖,從老人的胸口透了出來。
☆、第二十章
拔出的刀子,帶起了一大捧的鮮血;噴濺到間桐雁夜的身上。
(什麼啊;原來你的血也是紅色的嗎?)
衣服、裸|露在外的面板和臉上也被紅色所覆蓋;雁夜用袖子擦了一下濺射到眉骨上、正往下滴落的血,然後捅下第二刀,再拔出、再捅、再拔……
因為傷到了肺的緣故,矮小的老人喉嚨和胸膛之中不斷髮出咯咯的聲音。
刨除魔術師的身份之外;這具身體與普通的七旬老人並無差別,既沒有力量來防禦;更沒有氣力反擊。
雁夜的第一刀就直接捅穿了老者的心臟,不管對於普通人還是魔術師來說,這個部位都是絕對的要害;不但負責輸送全身的血液;許多魔術迴路也會經由此處。
這一刀就好像是在一片錯綜複雜的交通網之上,將連線各條路線的中轉站捅了個窟窿,於是不管是哪一條路線,走到這裡都無法再向前了。
這樣的距離,甚至連Assassin都來不及反應。
在暗殺者從黑暗之中現身的瞬間,數條同樣是黑色、隱藏在陰影中完全看不到的觸手,將Assass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