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個被告已在被告席上坐好,一個監護官懶洋洋挨著他們坐著。辯護律師席上坐的是——普爾契斜眼望去——鄧利。普爾契對這位律師只是知其名。他是個年輕人,有良好的政治關係——這便是普爾契失蹤時法庭指定他做辯護律師的原因——不過,從另一方面講,也沒有多少事情可做。
普爾契走過來時,高爾特抬頭看看他,然後將視線移開。男孩中有一位看到了他,皺皺眉頭,向別的男孩耳語著什麼。他們的表情足以使他麻木。
普爾契在鄧利桌邊挨著他坐下:“哈囉,我跟你在一塊兒,你不介意吧?”
鄧利搖搖頭。“啊,哈呷,查理。真的,想不到在這兒見到你。”他笑著說,“這隻眼真有毛病啊。我猜——”
他欲語忽止。
鄧利臉上流露出什麼,那張年輕的、胖如嬰兒的面孔,現出殘酷、老成、憂鬱的表情,嘴唇如鐵鉗一般緊緊閉著。
普爾契莫名其妙:“怎麼回事?你是在猜想,我去了哪裡?”
鄧利不自然地說:“噢,不要因為這一點怪我。”
“我沒有辦法,鄧利。我出租了身體。我是想收集證據——現在沒有多大用處了。不過,我找到了一個。即使一個律師解釋合同時也會出錯。你知道嗎,旅行社有權持續使用人體達的天而無視原來的協議?這在他們的合同書中可以見到。我算走運,他們只用了我5天。”
鄧利的表情並沒見鬆弛下來。“真有意思。”他含糊其辭。
此人的態度真是奇怪。普爾契可以理解,鄧利補缺沾光——如果這種冷漠來自別的什麼人,他也可以理解——但鄧利似乎不該把無關緊要的事看得這麼重。
他正要試圖考慮一下,究竟是出了什麼問題,那位律師忽然站了起來。“站起來,普爾契,”他像演戲一樣耳語說,“法官來了!”
普爾契跳了起來。
他可以感到,帕格里姆法官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