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后那裡,當真是三千寵愛在一身,由皇后娘娘親自伺候著撒尿喝奶,上輩子不知做過多少好事,這輩子這麼有福氣。”雖是嘮叨的口吻,但驕傲是必須的。她和雲戰的孩子,得到這種福氣也是應該的。
“大燕唯一的公主,你覺得她還會去街頭撿吃的不成?”楚桓搖頭,這都是應該的,大燕唯一的公主,一句話說起來簡單,但是這身份可是不簡單。集萬千寵愛於一身,那也是情理當中的。
“那倒不至於,只是我瞧著來氣。想起我從小到大受過那麼多苦,甚至連一頓大餐都吃不上,這小丫頭從出生開始就吹毛求疵的,福氣用的過多,怕再用沒了。”雖是這麼說,可秦箏還是瞭解一些雲倬序的命數的。這孩子是天下第一份兒,這輩子都充滿了福氣。
“聽說你曾在十七皇子的墓中度過四年。”這件事還是給死去的秦通抄家的時候才知道的。當時明明雲贏天下詔命秦通長女進入皇陵,可是後來秦瑟卻在府中安然無恙度過了四年。由此證明,進入皇陵的另有其人。而秦通只有兩個女兒,那進去的就只能是秦箏了。
“你們知道了?是啊,我就是在那陵墓裡獲得了重生。說起來,那地方還是我的福地呢。”輕笑,現在說起來,已經不算什麼了。
“現所有皇陵均被封死,而且皇上下旨,不允許再有活人陪葬。”這太過歹毒,所以雲錦昭下令禁止,這也算是好事。
秦箏點點頭,“早就該禁了,人死不能復生,做什麼還要活人進去陪著?就因為這個,我現在看到紅色就反胃。我當時在陵墓裡,身份可能就是那個死鬼的新娘吧,所以的衣服都是紅色的,開始的時候還要化妝。臉上撲著厚厚的一層白粉,嚇死個人。”說起來,秦箏也有怨尤,若是能夠自主選擇穿衣的話,興許她就不會染上對紅色過敏的毛病。
楚桓看著她,雖她現在說的輕鬆,但想來,四年的時間,漫漫長夜,一分一秒的度過,不知怎麼熬過來的。
“幹嘛那麼看著我?我現在早忘了那陵墓裡的事情了。都成了過去了,我不在乎的。往後的日子才精彩,我更期待以後。”瞧著楚桓的眼神兒,好像覺得她很可憐似的。
楚桓搖搖頭,“只是感嘆人心叵測,明明你也是秦通的親生女兒,為何厚此薄彼呢?”這讓人很費解。
“因為那時候我又殘疾又傻啊!”歪頭,她現在很坦然的接受過去那些傳言。
“傻?不是吧。”楚桓認為那時傻是秦箏的護身符,是她刻意裝傻,因為她現在這個樣子怎麼看也不會是傻子。
秦箏輕笑,“這是秘密,不能與他人說,就連雲戰也不知具體的情況,所以相爺也別問了。現在時辰也差不多了,晚宴也要開始了,咱們走吧。”起身,秦箏不想再多說。那時試探的與雲戰說過她借屍還魂的事兒,可雲戰覺得她就是在胡說八道嚇唬人,所以啊,從此以後她都不會再說了。
楚桓自然也不強人所難,點點頭,“走吧。”雖是家宴,但云錦昭也邀請了他。楚桓沒有家人,孑然一身,雲錦昭又十分器重他,也將他當做家人一樣來對待。
皇宮裡的日子那是要什麼有什麼,小小的雲倬序一直在皇后那裡,被萬般寵愛,簡直是這皇宮裡的第一人,甚至連皇上的地位都不如她了。
秦箏和雲戰反倒是成了閒人,甚至連主角都不是了,門庭冷落,沒事情都沒人理一下。
眼看著新年要到了,這皇宮張燈結綵的,滿目都是紅色,喜氣洋洋。不過秦箏卻是不喜歡,紅色本來就是她最討厭的顏色,所以也沒心情出去看熱鬧。
雲戰每天陪著她,在下午時分會去雲錦昭那裡與他談論一下國事,在這皇宮裡,每天都很輕鬆。
秦箏不禁百無聊賴,陪她說話的人都沒有,還不如在西南呢,起碼有小桂陪著她。
時近下午,雲戰又要去見雲錦昭了,秦箏懶洋洋的靠在軟榻上看著他更衣,她不禁嘖嘖嘆道:“虧得我是知道你去見十皇叔,否則啊,我還以為你是去偷人呢,搞得那麼隆重。”每天都換衣服,這可不是雲戰的作風。
薄唇微揚,雲戰喜歡聽這話,總算是能聽到她嫉妒的話了。
走過來,驀地彎身,雲戰在她額頭上親了親,“洗乾淨了,乖乖等我回來。”聲線低沉,誘人極了。
秦箏抿嘴笑,“你想做什麼?這裡四處都是宮人,你小聲點兒。”
“將他們趕出去就是了。”這還不簡單。
“呸!那樣他們不就都知道你要做什麼了?快去吧,別忘了你說的,將他們都趕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