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硬生生的黑了幾個度。
“因為九王不理你唄。”夫妻應該是最親密的人,這像陌生人似的,讓她一個小丫頭都覺得尷尬。
“切,我還不想理會他呢。”揚起下頜,秦箏也高傲的很。
小桂抿了抿嘴沒說什麼,其實她還是覺得,若是能與九王關係好點的話對他們是有好處的,畢竟他們以後是在九王的屋簷下生活。
誠如秦箏所斷言,隊伍還真就沒離開這小鎮。於一間兩層的酒樓前停下,四周的百姓自動避開,這西南邊關,是九王雲戰的天下。
距離邊關大營近的百姓都認得出軍營裡的人,便是他們穿著便裝他們也認得出。
坐到輪椅上,不下片刻曹綱就掀開車簾來將輪椅和秦箏都搬下了馬車。小桂也包袱款款的下來,她刻意的鼓著臉,乍一看還真像逃難的。
“王妃,您請。”李奎不多說,只是請秦箏進去,而且眼睛裡還隱隱的閃爍著得意。這一路上,他拿這個殘廢沒招兒,神叨叨的說話,還給人算命,說的不少人都開始覺得她很神了。
這回終於到地方了,相信也有人能治得了他了。
秦箏不置可否,揚手示意曹綱推她進去,不用害怕。
曹綱聽令,然後推著輪椅走進酒樓的大門。
輪椅一進來,迎面而來的氣氛就與眾不同,與外面簡直是兩個天地,因為入眼坐了滿酒樓的都是兵將。
個個甲冑在身,兵刃不離手,還有幾個人頭上戴著鐵盔,而且他們動作一致的扭頭朝著門口這邊看過來,將近百人的視線都投注在了她一人的身上,那一瞬間,便是秦箏無所畏懼也有些絲絲堂皇,她沒想到這麼多人。
但她的堂皇也僅僅是一秒鐘而已,栗色的眸子載滿光輝,於所有人的臉上劃過一圈,最後定格在一樓最中央那較大的餐桌上。
那裡,一襲玄色長袍的雲戰就坐在那裡,他的四周還坐著五六個人,兩個老者,三個壯漢,一個文弱書生模樣的男子。
雲戰正在看著她,同桌的那幾個人也在看著她,除卻那三個壯漢中的一個,其他五個都饒有興味兒的模樣,尤其那個文弱書生,更是嘴角帶笑,上下打量秦箏。
視線與雲戰相對,秦箏慢慢的眨了眨眼睛,再次想試圖看他的未來,但還是什麼都看不見。
酒樓的氣氛一時僵持,沒有人說話,但是空氣中卻仿似有腥風血雨一般。
連曹綱都覺得有絲絲緊張,更別說最後走進來的小桂了。這些人的眼神兒,能殺人啊!
“咳!王妃來了,顧尚文這廂有禮了。”那文弱書生模樣的男人最先打破了寂靜,站起身,施施然的衝著門口坐在輪椅上的秦箏一禮。
視線從雲戰的身上挪開,秦箏打量他,眸子有片刻的空洞,那一瞬間,看著她的雲戰也不由得眯起眼睛,威懾力極強。
“客氣,恕我這個殘廢沒辦法還禮了。”點點頭,秦箏一笑,甜美如蜜。
這回,反倒讓顧尚文愣了。然後下意識的去看雲戰,發現雲戰也在眯著眼睛瞧她。
“王妃才是客氣,小生向王妃拘禮這是應該的。”臉上的笑變得更有興味兒了,顧尚文瞧了瞧其他人,似乎都有些吃驚的樣子。
那三個壯漢中有一個對秦箏沒什麼興趣,但秦箏開口之後他也新奇上了,滿臉絡腮鬍子,很直接道:“不是說秦通的二女兒是個傻子麼?這模樣是傻子?會說會笑,我還沒見過這樣的傻子。”嗓門很大,震得人耳朵都嗡嗡響。
“錯,不是傻子,而是神經病。”秦箏直接介面,很坦然的樣子。
如此,一眾人更新奇了。
“謠傳不可信,眼見為實。”顧尚文搖頭晃腦,一副故作搞笑的樣子。
秦箏也配合的笑眯眯,視線由雲戰的臉上掠過,面對他那眼神,她也無來由的有絲絲緊張。這男人,眼神的殺傷力太強。
“尚文說的有理。”兩個老者中的一個開口,他穿著灰色的長布衫,面相很和善。
“不止不是傻子,還異常狡黠,這一路上把李奎的部下忽悠的神魂顛倒。”雲戰終於開口,面色無異,但那話語卻有幾分咄咄逼人。
顧尚文誇張唏噓,其他人也是更新奇的樣子。
“我可沒有忽悠他們,他們也更沒有神魂顛倒。堂堂九王,用詞怎的這般浮誇?”秦箏不樂意,下巴上揚好幾度,傲氣十足。
雲戰看著她,深邃的眼眸看不見底,纖薄的唇卻是無端上揚一度,“臉上的那些芝麻消了,這臉蛋兒倒是還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