箏回神,這倆人依舊還是站在她面前盯著她的樣子,一個滿目驚恐,一個不解警惕。
手一鬆,碗立即滑落,曹綱眼疾手快,在那碗即將落地之時接住,裡面的糨糊沒灑出一點兒。
秦箏眨眼,眼睛酸澀的眼淚都流出來了,她總算明白那些日子跟在這個身體周圍時,那都說是神經病的秦二小姐為何總是莫名驚恐大叫了。
原來,她的眼睛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剛剛那棺槨上的黑氣,如果她沒猜錯,那是死氣,證明裡面躺著一個死人!
☆、002、人為的殘廢
僵持這許久,秦箏回過神,她的面色又恢復了正常,那雙栗色的眸子也不似剛剛恍若失去魂魄一般的空洞。
“恭喜你,你馬上要當父親了。”開口,思路清晰,言辭清脆,除卻嗓音有些沙啞外,一切如正常人一般。
曹綱與小桂不同程度的表現出驚疑與訝異,這小姐莫不是又犯病了?
瞧著他們倆用那種眼神注視她,秦箏扯了扯唇角,轉頭看了一眼那華貴的棺材,那些只有她能看到的黑氣依舊盤桓在那裡。
“你做的那東西不是人吃的食物,重做吧!”狗食一樣,哪裡是給人吃的。
小桂垂眸看了一眼曹綱手裡的碗,心頭有那麼一丟丟的窘迫掠過,“是。”
她脫口答應之後才驚覺她好似根本不用這麼卑微,抬頭又看向秦箏,秦箏正好瞅著她,栗色的眸子有審視有玩味兒,還有不掩飾的高傲!
小桂在瞬間有些發愣,這陰冷不見天日的陵墓讓她更感覺冷了。
秦箏蒼白的臉巴掌大,看起來弱不禁風,更多悽悽可憐。但唯一雙眼睛有獨到之光,讓她看起來很與眾不同。
“二小姐,您剛剛、、、是在說屬下麼?”曹綱的疑惑仍舊在,放眼這裡只有他一個男人,她說他要做父親了?他的妻確實有孕了,只是,他已經有半年沒見過她了。算日子,好似也確實要生了。
眸子一轉,秦箏看著曹綱,“嗯,是個兒子,白白胖胖的,恭喜你。”
曹綱的眼裡掠過一絲喜色,下一刻他就更詫異了,“二小姐是怎麼知道的?”他的妻有孕,秦府中沒有人知道,他從未與任何人說過。
眨眨眼,秦箏蒼白的臉上浮起一抹玩味兒,“在這陵墓裡撞鬼了,鬼告訴的我。”
曹綱眉峰微蹙,粗獷又嚴謹的臉上有幾分無言,上一刻看著她還正常,這會兒又開始說胡話了!
小桂卻是驚疑不定,她與秦箏相處的時間久一些,她往日什麼樣子她自然知道。她是從來不會這樣說話的,看起來思路很清晰,而且,還幽默上了。
“小桂,我真的很餓,你確定要站在這裡一直看著我?”便是嗓音沙啞透著無力,秦箏清晰的思路仍舊讓人驚訝,看起來,她的腦子真的正常了!
“哦,奴婢這就去。”定定的看了秦箏幾秒,小桂倏地搶過曹綱手裡的碗轉身跑開,暗色的大理石地面隨著他們來回走過,變得泥濘。
曹綱因為她那幾分神奇幾分不正常的話攪得心內百轉,二小姐腦子不好使府中的人都知道,但他接觸不多,也只是遠遠地看見過幾次。
但現在看來,她除了腿腳不好,眼神有點嚇人之外,神智看起來是正常的。但,她恭喜他要做父親這件事確實很神奇,她是怎麼知道的?莫不是,這陵墓裡真的有鬼?
思及此,曹綱轉眼環顧四處,華麗的陵寢內無一絲生氣,看起來,還真像是鬼魂喜歡飄蕩的地方。
秦箏沒多少力氣,靠著輪椅,下半身沒知覺,只有上半身還活著,這種感覺還真不怎麼樣!
“能不能把我推出去?我不想在這兒陪著這副棺材!”曹綱也不走,秦箏猜想他可能還沉浸在她剛剛說的話中。如若她是個正常人,碰見一神神叨叨的人,她也會驚疑不定的。
曹綱沉吟片刻,隨後走向秦箏身後,“晚些時候會有人來送補給,那時,二小姐還得進來。”說的明白,不能讓別人看到她離開這陵寢。
“嗯,我懂。”這點她當然知道。
得到回應,曹綱動手推輪椅,木製的輪子發出聲響,在這陰冷的陵墓裡格外響亮。
被推著,秦箏倒是生出一股別樣的感覺來,嘖嘖,還挺舒服!
離開陵寢,外面滴水的甬道進入視線當中,石壁上嵌著油燈,而且一直到遠處,可比陵寢裡要亮堂的多。除了地面泥濘外,這外面可比那陵寢裡要好得多!
曹綱推著秦箏出來,遠處在做食物的小桂回頭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