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並且不斷地往下滴落,染溼了床單,但在它見光後不久,色澤卻逐漸黯淡下來了,由淺色慢慢變成了深紅色,瞧見這急遂的變化,姚鼎突然把手圈成茶杯狀咳嗽起來,最後他撕裂地發出一聲響聲,然後就癱靠在床上,他掙扎著問道;“那是什麼?”
蘇小麥緊張地看著姚鼎,然後從旁邊的外衣口袋中掏出他的手機,竟然有一條相同的簡訊,同樣是號碼不詳,他連忙點檢視,圖片中也是一雙血紅的腳,只不過是他自己的腳而已,恐怖一下子就跳進了他的喉嚨裡,就像吞下了某種滾燙而可怕的東西,就像某種毒藥像電流一樣透過全身。蘇小麥瞅了一眼,發現照片中有些東西正在往下滑,光線正在消退,消退得太快了,最後螢幕變成了一片漆黑,他按下後退鍵後,發現那條彩信已經自動消失不見了,這時手機卻突然發出一聲驚叫:“鐵頭啄木鳥、鐵頭啄木鳥、鐵頭啄木鳥……”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把他們嚇了一跳。
蘇小麥聳聳肩,打了一個寒戰,他儘量讓自己不去想它,他對姚鼎說;“我們先去把它洗掉。”
姚鼎點點頭,但仍然有另外一種恐懼困擾著他,難道昨晚的不是幻覺,而是真實的?他當然不願相信,他們小心翼翼下了床,慢慢地走了好久才到衛生間,姚鼎在浴缸裡放了一滿盆水,然後他們脫掉鞋抬步站進去,浴缸足夠大,所以他們兩個同時站進去卻一點也不顯得擁擠,缸裡的水已經完全淹沒了他們的腳踝,姚鼎看著蘇小麥,裝作無所畏懼,他不想在他面前再露出膽怯。
姚鼎從牆上的掛鉤上取下兩條毛巾,一條遞給蘇小麥,然後清了清嗓,說:“給,洗一下吧!”
他們的腳還在水中泡著雙腳不斷互搓著,今天的水異常地冰冷,這是他們所不解的,淒寒的水好像透過他們的面板,直擊內骨,刺激著他們的神經。
蘇小麥接過毛巾,先是泡到水中浸溼,而後來回地在雙腳上擦拭,他用的力很大,他感覺腳已被搓疼了。此時浴缸中的水像突然被混合進了一盆血一樣,血紅色開始擴散,範圍愈來愈大,一盆清水不久後便被染成了血紅色,蘇小麥抬起右腳,想用毛巾將沾在腳上的血擦乾,可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無論他怎麼擦,腳上的血都擦不乾淨,就像是擦乾後又重新從他體內留出來般,總之,他的腳如今變成了紅色。他驚異地瞪大眼,加快了擦拭的頻率,來回的速度極快,他焦急地說;“怎麼擦不乾淨?”
“沒道理啊,是不是你擦破皮了?”
“絕不可能,即使擦破皮了也不會整個腳都流血啊!”
姚鼎也跟著把腳抬出水面,接著用毛巾擦拭,又是與蘇小麥的情況相同,無論怎麼擦,腳都還是紅色的,感覺血不是在身體外面,而是已經進入身體內部與它融為一體了。
“已經滲透進去了,擦不掉的。”
“那我們豈不是一直都會這樣了,紅得像鴨掌,醜死了。”
“我相信它不久後就會消失的。”蘇小麥安慰道。
“為什麼,你確定?”
“不為什麼,我相信一定會,用你的毛打賭。”
“好,用你的毛打賭。”
這時,咯吱一聲,好像是大門被開啟了的聲音。
第十章 無人車廂
姚鼎扯起嗓子衝外面問道:“誰?”
並沒有人回應,但他們分明聽到了門口的鞋架上的鞋被碰到在地的響聲。聲音很凌亂,也很急促,他們聽到了掛在門口的風鈴“丁零丁零丁零……”聲音清晰明細,一直迴盪在房內,一陣風從衛生間的窗戶吹進來,姚鼎似乎抖了一下,接著他驚恐地說:“出去看看。”
他們顧不上血紅的腳,套上鞋就出去了,可他們什麼也沒看見,除了門已經開了外,風鈴還在飄搖著,這時蘇小麥的手機鈴聲響起,是簡訊,他開啟手機,是一條159開頭的陌生號碼,簡訊裡寫著:“宋雨,雖然這麼久了,可我還是忘不了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蘇小麥愣了愣,,好像一道閃電穿越宇宙,擊中了他的大腦,宋雨?
姚鼎看到簡訊後,問;“宋雨是誰?”
蘇小麥又黑又濃的眉毛擰成了八字,說;“我不認識這個人。”
“哦?真的嗎?還是你有什麼不想說出來?”
“我是個很厭惡說謊的人,這個世界上的人都喜歡戴著面具,把自己罩在面具下生活,往往最後都是窒息而死的。”
“什麼意思?”
“當你戴著面具跳舞時,你只能看到狹小的對方,當然你也看不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