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晶藍終是有些惱羞了,她看著許知府道:“我實不明白大人話裡意思,這安府的家主之位原本父親一直屬意大少爺,而父王卻屬於五少爺,可是這件事情說到底卻也不過是安府的家事罷了,到底誰做安府的家主,那憑的是各自的本事,可不是那些上不得檯面的手段。大人你是否也管得太寬了些!”
許知府被她這通搶白直覺得有些拉不下臉下,他原本是一心想要討好楚晶藍,如今看來卻有幾分像是馬屁拍在馬腿上了。
他忙訕訕一笑道:“郡主說的甚是,那是郡主的家事,卑職實不該管,是卑職多事!”他見楚晶藍處事的方式,便又依著之前師爺說的法子,所以才有今日的猜測。此時見楚晶藍髮怒,他心知他這副樣子只怕是要讓人看不起了,而依楚晶藍的本事,只怕安府裡的一眾少爺和少夫人都不是她的對手。
許知府心裡微急,卻也不敢再說話了,唯恐再惹惱了她,當下便道:“這邊的事情已經料理完了,卑職就先回衙門了!”他心裡一時間也知道楚晶藍到底是什麼心思,只覺得今日的事情既然已經開了頭,就得由著楚晶藍的心意把事做好,而於文遠現在是不能死,日後只怕也留不得了。
他心裡覺得他的錦繡前程全在楚晶藍的身上了,一時間不敢有半分怠慢,更是用盡了心力,決意要把事情做的妥妥當當的。楚晶藍不說是因為她的身份太高,有些話是不能說出來的,而她不說也不代表她不想,這其中的關節他得好生把握才是。
“有勞許大人了!圓珠,替我送送許大人。”楚晶藍淡淡的吩咐道。
圓珠應了一聲便將許知府送了出去,她回來的時候道:“五少奶奶,隔壁屋子裡還有兩個丫環被下了藥,要如何處置?”
“讓她們自己去找母親吧,由母親去處理她們便好,我就不去插那個手了,也好讓母親知道佩蘭的手段。”楚晶藍緩緩的道。
“是,我明白了。”圓珠微微一笑便退了下去。
楚晶藍見安子遷一直坐在那裡不說話,臉色也極不好,她輕聲問道:“你怎麼呢?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安子遷輕嘆一口氣後道:“回去再細細告訴你吧。”
楚晶藍輕輕點了點頭,也不去管佩蘭之事,便和安子遷一起回到了悠然居,兩人進去之後,安子遷喝了一杯茶後道:“原來大哥早就知道佩蘭在外有男人。”
楚晶藍聞言先是一驚,細細一想後便又道:“原來如此,我之前就一直有些好奇,依著大少爺的性子又怎麼會只和大嫂說上幾句話,大嫂便能在安府住到元宵之後,原來是大少爺的心裡存了一分愧疚。”
安子遷嘆了一口氣道:“我以前一直都覺得大哥極為精明,沒料到這一次卻做下了這樣的蠢事。那於文遠是什麼樣的人!又豈是他所能掌控的,他因為心裡的魔障,竟是已全然不顧兄弟之情,他竟要動手殺我,若不是我會武功,今日裡插在於文遠身上的那把刀就插在我的身上了。”
楚晶藍聞言頓時大怒,她之前就已經看出安子遷心裡不暢快,卻沒有料到大少爺竟做的出此出格!
她的面色微沉,伸手重重的一拍桌子後怒道:“混帳!我們對他是處處手下留情,他竟是連這樣事情也做得出來!”
安子遷見她平日淡然,此時卻因為大少爺對他所做的事情暴怒,原本有些煩鬱的心情卻好了不少,他輕輕握著她的手道:“大哥走進了他自己的魔障中了,所以才會怨天尤人,連我也一併恨了。這件事情我難過就好了,你就別放在心上了,否則你再一難過,我的心裡就更難受了。”
楚晶藍靜靜的看著他,突然覺得他那副和善沒脾氣的外表下是竟藏了無數的隱忍,那深重的擔當倒真是讓她的心裡升起了一抹憐惜,她心念微微一動,伸手輕輕撫上了他的臉,他想衝她笑一笑,可是不知為何,那一笑竟顯得極為免強,反而讓楚晶藍的心裡有更多的不忍了。
她輕聲道:“你真是一個人不折不扣的傻子!”
安子遷笑了笑,明白她另有所指,大少爺對他一點都不顧念兩人的手足之情,那麼他就沒有必要難過了,只是心裡卻終是堵得慌,心念間又豈是說不難過就能不難過的。
楚晶藍不語,安子遷又緩緩的道:“你今日的事情倒是處理的極好,只是洛王真的求皇上封你為郡主的話,倒也算是一件好事,母親日後只怕再不敢存半點輕視你的念頭。今日裡父親不在家,大哥也跑出去不知所蹤,我猜這件事情只怕還不會就此了結。”
“為何這麼說?”楚晶藍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