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伕聞言便正欲朝馬背上揮鞭子,城門的守衛見馬車普通,便攔下來道:“車上什麼人,下車檢查!”
楚晶藍聞言眸光微轉,當下緩緩從馬車上走下來道:“我是尊郡主楚晶藍,不和守門大哥想要查什麼?”說罷,她取出那塊象徵王府郡主身份的玉佩,然後遞給了城門守衛。
守衛一看到那塊玉佩頓時嚇了一大跳道:“參見郡主!只是郡主在這裡,那方才那輛馬車又是誰?”
“別有用心的人。”楚晶藍緩緩的道:“今日裡我並未殘害百姓,日後若是有事,還請幾位大哥替我做證,今日裡我尚有要事,就先走了。”
那守衛見她的樣子滿是溫柔,說話也極為有禮,他們這些守城門的小兵平素見慣了王公貴族的大呼小叫,又何曾受過這樣的對待?當下忙道:“郡主宅心仁厚,必不會做那等惡毒之事,日後若是用得著卑職,卑職必定全力以赴。”
楚晶藍微笑著又上了馬車,而前面的兩輛馬車卻已在小道上絕了蹤跡,她心中有事,忙命車伕加快速度朝前奔去。
王府先前奔出的那輛馬車沿著直線一直瘋狂的奔路,出了城門後又奔了十餘里後直線的路上是一個巨大的水庫,那水庫的水極深,灌溉了整個西京外的田野,有人曾經好奇取出繩子量那水庫的深度,足足放了十幾丈的繩子才放到水庫底。
那水庫的下面其實是一條地下河流,所那水庫歷經數百年,哪怕西京二十五年前大旱,水庫也從未乾涸過,而有澇情的時候,水庫竟會自己調節水深,從未出現過澇災。所以西京的百姓,一直將那個水庫奉為他們的守護神。
只是由於水庫的水實在是太深,附近的百姓曾到這裡來洗過澡,卻幾乎是來一個淹死一個,所以只要對西京稍微有些熟悉的人,都不敢到再到水庫去洗澡。
此時那輛馬車這般發瘋奔來,眼看著就要跳進了水庫,只要跳進水庫,就算是水性再好的人也難以活下來。
三少爺的馬車已經停了下來,他有些得意的的看著眼前的情景,之前的那一次下毒,原本以為楚晶藍必死無疑,由於沒有派人看著楚晶藍才讓她活著回到了安府,所以他這一次便決定跟過來看個究竟。
只是他還沒有得意多久,卻見得一個女子從馬車裡破車而出,手裡還拎著嚇的已經失了魂的車伕。
那女子挺著大肚子,動作卻敏捷無比,從破車而出到落地的動作如行雲流水般暢快,她才一出來,馬車卻已“撲通”一聲掉進了水庫裡,也不知是馬車上的裝飾太多還是其它的原因,竟直接沉了下去。
那女子站定後一看竟是紅梅,她梳著楚晶藍常梳的髮髻,身上穿著楚晶藍平日裡穿的素淨衣裳,只是臉上的表情和楚晶藍卻完全不一樣,那暴躁的怒氣絲毫不加掩飾。方才出門的時候,就是由她上了楚晶藍的轎子,她平素和楚晶藍在一起時間長了,對楚晶藍的儀態和聲音極為熟悉,她刻意極為斯文的走路,再經過一番巧妙的化妝,遠遠看去便和楚晶藍有幾分像了,用內力將自己的聲音壓低,竟和楚晶藍的聲音有三分相似,那些不太熟悉的人自是聽不出所以然來了。
紅梅落地後看到馬車的情景後嚇了一大跳,然後大怒道:“狗孃養的渾蛋,心思竟如此惡毒,方才在撞過來的那一刻,是不是在馬車上綁了一塊大石頭?”
三少爺看到她之後愣了一下,大驚道:“你不是楚晶藍,楚晶藍呢?”
“我家郡主早就知道你這黑心腸的渾蛋不懷好意,所以早就有所準備,今日裡若不是姑奶奶武功高超,只怕也會著了你這個渾蛋道!”紅梅朝三少爺走近一步後道,她覺得肚子上綁著那些個東西實在是煩人很,當下極為豪放的一把將衣服撩開,然後將這塞在肚子上的枕頭給取了下來。
由於她的動作太過兇猛,那好好的枕頭被扯破,棉花便從裡面露了出來,風一吹,那棉花便滿天飛了起來。
三少爺怔了一下,紅梅將車伕丟在地上,雙手環在胸前道:“小兔崽子,有什麼遺言沒有?”
三少爺一時間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紅梅冷笑道:“若不是看在你和我家樓主自小一起長大的份上,姑奶奶才不會問你這個王八糕子這麼有內涵的問題!”
三少爺愣了一下後道:“你家樓主?你是萬知樓的人?”
“渾蛋還不算太笨!”紅梅冷笑道:“反正你今天也活不成了,我也不妨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家樓主就是你心心念念想要弄死的五弟!”這些話一說出來,她是絕不可能讓留三少爺的活口了,這種人渣實不需要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