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晶藍不緊不慢的道:“公公若是心急,可以先走,我隨五少爺慢慢趕來。公公也知我有孕在身,實不能操勞,五少爺又病重,我還得照拂他,還請公公體諒一二。”
“不是奴才不體諒郡主,而是奴才聖詣在身。”章公公急的都想哭了,他也試過用強,可是紅梅、綠葉兩人一刻不離的跟在兩人的身邊,他早就見識過兩位女俠的口才,也見過兩位女俠的武功,路上有一次他逼得急了些,紅梅當場發火,將那十幾個用強的侍從全部掀翻在地,他才知道這兩個女人的武功很高,他的人根本就不是對手,想用陰招,可是他的陰招還沒有使出來,楚晶藍卻已經盡數化解,只讓他自己難堪至極。
到如今已變成罵罵不過,打打不過,他原本打算路上用強好好工欺負楚晶藍和安子遷的想法也全成了泡影,他後悔至極,早知道如此離京的時候就帶幾個高手出來了。
楚晶藍連眼皮都沒有抬,依舊不慌不忙道:“我方才已經說過了,公公若是真的心急的話,可以自己先回去赴命,我們慢慢走。”
章公公只覺得從未遇到過如此不講理的女人,當下恨得牙癢癢,暗暗在心裡發誓一定要尋機會報仇,此時卻也只能將這些苦水嚥下,只能由得楚晶藍的烏龜速度慢慢前進。
等一行人終於到達西京時,已是二十天以後的事情,一千里路,一行人愣是走了將近一個月。一路走來,楚晶藍見路上難民極多,想必都是遼東的災民逃難而來。杭城自古是富庶之地,這樣的災事禍從未有過,她第一次看到那麼多的難民,心裡也不禁有些不是滋味。
安子遷的身體看起來似乎是一日好過一日,楚晶藍卻依舊每天喂他喝藥,那些藥說到底不過是一些清火降邪的方子罷了,喝再多了也不傷身。
章公公看西京城門的那一刻時,他有了一股想哭的衝動,心裡的底氣卻也足了,他冷著聲道:“聖上只讓奴才帶著安家主面聖,還請郡主到洛王休息。”
楚晶藍懶得理會他咬牙切齒的聲音,望著那巍峨高大的城門輕輕嘆了口氣,幾個丫環也都睜大眼睛四處打量,倒有幾分是從鄉下來的土包子。
章公公輕蔑的看了眾人一眼後道:“咱家險些都忘了,郡主雖然身份高貴,可是卻從未來過西京。郡主也不知道洛王府在哪裡吧!咱家告訴郡主,沿著這條路一直往東走,就能看到洛王府三個字了!”
楚晶藍不理會章公公的嘲弄,卻淺笑道:“上次閔公公來宣詣的時候,說等我有空的時候再向皇上謝恩,如今終於來到了西京,算來也該先到皇上那裡謝恩才是!”
章公公愣了一下後道:“郡主有心了,只是聖上可不是你說想見就想見的,郡主的身份在杭城雖然很尊貴,可是西京裡王候到處都是,萬事再不是郡主說了算的。”
安子遷將頭從馬車裡伸了出來,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道:“既然如此,那就勞煩公公幫我安排了。”
章公公見他的樣子看起來滿面紅光,那情景又哪裡是一個大病初癒的人,心裡恨得緊,當下不冷不熱的道:“咱家去安府的時候,安家主病倒,到西京,安家主的病就好了,倒真是巧的很!”
“這世上巧事原本就很多。”安子遷不慌不忙的道。
章公公懶得理會他,只看了楚晶藍一眼道:“咱家帶安家主進宮了,郡主請便!”
楚晶藍看了安子遷一眼,安子遷朝她笑了笑後道:“你去王府等我便是。”
楚晶藍的眼裡有一抹擔心,安子遷卻給了她一記放心的笑容,她只得輕輕點頭,上了另一輛馬車去洛王府。
章公公帶著安子遷到了宮門口,見天色已晚,皇帝又在軍機處和大臣議事,知道今日是見不了安子遷了,宮裡夜中又不能留男子,只得差人送安子遷去驛站休息,並且吩咐道:“安家主在未見聖上之前最好不要去見洛王。”
“為何?”安子遷明知顧問。
章公公冷笑道:“咱家是為安家主好,到時候惹上禍事可別怪咱家沒有提醒安家主。”
安子遷淡然一笑,章公公也懶得再理會議他,自顧自的進了宮。
安子遷到達驛站之後,早有人領著他去了西院三樓閣樓,那閣樓裡簡陋無比,裡面除了一床一桌一凳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他知道這必定也是章公公的安排,故意讓他難堪,他笑了笑也沒有放在心上。
只是他一個人覺得在驛站時待著實在是無聊,又擔心楚晶藍,當下想了想後將東西放下之後便欲離開,卻見驛站的門口守衛森嚴,他不禁覺得好笑,皇帝也太把他當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