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靈敏的心智完全予以掩飾掉了。
她笑著說,「首席發言人,我們還得再等下去嗎?」會議實際上還未正式召開,所以她仍有資格交談,但其他「發言人」卻寧可等「首席發言人」開過口之後再講話;因為這是他的權利。
桑帝斯對她的失禮毫不介意,他坦然的望著她說,「通常我們是不需再等下去的,得拉米發言人,但既然這個會議之所以召開,是為了聽甘迪柏發言人的意見,我想把規定稍微伸縮點是無傷大雅的。」
「他到哪去了,首席發言人?」
「這個嘛得拉米發言人,我可不知道。」得拉米望了望四周那些拉長的臉孔。除了「首席發言人」之外,照理講應該還有十一張臉孔。總共只有十二張。五百年來,「第二基地」的權力和職責已經大大擴張延伸了,然而任何企圖增加發言人的提議,卻一直都被否決掉,人數始終維持在十二個人。
自從瑟頓死後,第二任「首席發言人」(瑟頓始終被認為是「第二基地」
的第一任「首席發言人」)就把「發言人」的名額定在十二人的極限,一直維持到現在。
為什麼是十二個人呢?因為十二個人非常容易劃分成各種大小的團體。人數恰好,卻又能足夠行使動議。超過了十二個人的話,彈性就會過大,意見也就容易分歧了。
反正這種解釋一直就是如此的。事實上,沒有任何人瞭解為什麼會選這個數目而且也搞不懂為什麼這個數字一直能維持不變。可是這麼一來,就等於也把「第二基地」變成一個「傳統」的奴隸了。
得拉米趁著她環視一張張臉孔,觸探一個個心靈之際,只用了微微一剎那的時間去思考了一下這件古怪事,然後,她的眼光就落到了那張空的位子上那個後生小子的位置上。
她對議桌四周那種不同情甘迪柏的氣氛,感到十分滿意。這個年輕人,她一向感到,其他人對他的不順眼。要不是他能力很強,見解透徹的話,他早就應該被罷免掉,踢出「發言人會議」了。(不過自「第二基地」成立以來,到現在只有兩位發言人遭罷免過。)
但以目前會議桌上瀰漫的不屑氣氛看,得拉米曉得,因為甘迪柏無故遲到甚至缺席的罪名,那種想集體罷免他的情勢,顯然只要一觸之下,就不可收拾了。
她說,「首席發言人,如果你不知道甘迪柏發言人目前的下落的話,我倒願意告訴你。」
「請說,發言人?」
「我們這群人裡,誰又不知道這位年輕人」(她故意用「這位年輕人」,而不用「他」的語意,顯然大家也明白)「常去跟『汗密虛人』扯不清呢?他到底去幹什麼,我並不過問,可是他竟然把那些事看得比『會議』還重要,就未免太不識大體了。」
「我相信,」另一位發言人講道,「他只不過到外面去慢跑,運動運動而已。」
得拉米一聽,就綻現出微笑。她笑得很樂。笑口常開,對她並無損失。「可是,大學,圖書館,還有王宮這整個範圍,才是我們活動的地方。空間也並不小啊?夠跑跑跳跳了吧?首席發言人,我們難道還不能開會啊?」
首席發言人口暗中嘆了口氣。他有權可以延遲會議甚至臨時取銷,把會議解散,延到下一次召開也可以,等甘迪柏回來再說。
可是,又有哪個「首席發言人」喜歡去耍權威,觸怒所有其他發言人呢?
即使布里姆。巴威爾在當年眾望所歸的全盛時期,他也得常常遷就其他的發言人,何況他桑帝斯呢?再說,甘迪柏的缺席,也的確令「首席發言人」惱火。這名年輕發言人未免太囂張了。
想到這裡,「首席發言人」終於開口講話了。「我們召開吧。甘迪柏發言人由『時機成熟推算表』中,提出了一項驚人的推論。他相信,有某個比我們『第二基地』還要能夠推行『瑟頓計劃』的組織,在暗中左右著這個『計劃』
,以達到他們自己的意圖。所以照他的觀點,我們出於自衛,就該把這個組織找出來。你們在事前,都已經對這件事有所瞭解了,這次會議的召開,也就是讓諸位對這個問題,向甘迪柏發言人提出質詢,以便我們能獲致某些結論,同時決定未來的政策。」
事實上,這些話早已不必多說了。桑帝斯已經開啟了他的心靈,讓他們一清二楚了。發言只不過是為了禮貌上的關係罷了。
得拉米飛快的向四周望了一眼。其他十個人似乎很願意讓她出面,擔任那名反甘迪柏的代表人。
她就說,「可是甘迪柏卻並不知道,而且也說不出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