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亮聽清楚了,他抱起雷劍命令道:“命令一連阻擊敵人,二、三連交叉掩護,馬上撤出陣地。”
張平一把抓住王曉亮,快速的喊道:“雷營長身上大面積燒傷,不能抱著身子上下搓動,快把雷營長放在準備好的擔架上,多鋪墊、蓋點東西,這樣雷營長被燒傷的身體還能好受些。”
部隊快速撤出樹林,小鬼子怕衝進樹林遭到八路軍部隊的埋伏,狡詐多疑的小坂正雄中隊長,命令部隊包圍樹林,等天亮後,再一舉殲滅樹林裡的土八路。
王曉亮為了迷惑敵人,留下一個排分散開在樹林裡來回跑動,給敵人造成樹林裡隱藏著八路軍的部隊,掩護獨立營迅速撤出樹林。
天亮前,八路軍五支隊新編獨立營的先頭部隊,抬著身受重傷一直處於昏迷的雷劍,跑步回到河柳村。
春桃聽說雷劍被大火燒成重傷,哭著跑進雷劍躺下的那個屋,推開圍在雷劍身邊的幹部戰士,趴在雷劍身邊仔細檢查,看到雷劍被燒焦糊的身子,哭著喊道:“雷兄弟,你這是怎麼啦?你為什麼會成為這個樣子?”
她突然扭住正在哭泣的王曉亮,憤怒地質問道:“王曉亮,你是怎麼保護雷劍的?他幾次救過咱們的命,你可好,潛入六宮鎮,竟把雷劍燒成這個樣子,這都是為什麼?”
王曉亮哭著說道:“雷劍把我們都轟下裝載武器彈藥的卡車,他駕駛著已燃起大火的卡車,怕在鎮子裡引起爆炸,傷及到鎮子裡的鄉親們,冒著熊熊燃燒的烈火,硬是把那輛危險的武器彈藥車開出六宮鎮。”
他低下頭看雷劍被燒得難以認出面孔的慘像,流著眼淚接著說道:“要不是著火的卡車衝出鎮子,雷劍及時跳下車,恐怕再延遲幾分幾秒,雷劍就會被武器彈藥爆炸的火勢,炸的什麼都沒有了,嗚嗚嗚、,都是我混蛋,為什麼不是我,嗚嗚。”
春桃邊檢查雷劍的傷勢,邊聽王曉亮的哭訴,她對身邊的人大喊道:“快找來高度燒酒,我要把雷劍身上的髒東西和被燒焦的面板清理掉,一旦化膿就會大面積感染,你們聽到了沒有?”
時間不長,王曉亮抱著一小罈子高度酒衝進屋,慌急的喊道:“春桃姐,高度酒來了,你看是灑在雷營長身上還是。”
“你們都出去,給我找來兩個村裡手腳麻利的姑娘來幫忙,快給我找人那?”春桃著急的哭著喊道。
雷劍被燒得面目全非,滿臉都是被烈火燒出的水泡,有的水泡已經破碎,正往外滲黃水。
他的上半身的衣服都燒沒了,一個半大孩子稚嫩的皮肉,哪經的住烈火燃燒下的烘烤?此時上身已是焦黑一片,看不出緊貼在身上的焦糊,是衣料的殘留物還是燒焦的面板。
春桃把手裡能用的醫療器具都用上了,她對身邊找來幫忙的姑娘,流著眼淚哀求道:“妹子,下手一定要輕點,俺雷劍兄弟受不了啊,嗚嗚嗚。”
雷劍的上半身看起來都成了焦糊,在春桃三個姑娘的耐心清理下,脖子往下終於清理乾淨了,雷劍的上半身雖然膚色成紅紫色,可燒傷面積比臉上要好些,只有幾片被燒成的大水泡。
春桃都納悶,雷劍在大火中怎麼會保護好自己的上身?真是叫她弄不懂。
三個姑娘萬般小心地再次清理雷劍的臉,臉上的燒傷很嚴重,頭髮眉毛都被燒焦了,臉上突出的部分基本上被水泡給糊住,每清理一個水泡都非常吃力。
清理臉部弄疼了雷劍,雷劍終於清醒過來,他覺得臉上疼的發癢,癢的鑽心,雷劍不管不顧的伸手就要撓。
嚇得春桃和身邊的兩個姑娘趕緊壓住雷劍的胳膊,痛癢難忍的雷劍暴吼道:“馬勒戈壁的快放開我,都滾開。”
在門外一直擔心的王曉亮和戰士們,一聽雷劍醒過來了罵娘,嚇得王曉亮趕緊衝進屋,一看雷劍那難受的樣子,衝過去幫著壓住雷劍的腿胳膊,哭著喊道:“雷營長,你就忍忍吧,等把你身上的髒東西清理掉,你會好起來的。”
雷劍突然不動了,他以一種超乎常人的忍耐力,強制自己冷靜下來,他眼睛被水泡都糊死了,強睜了幾次想看著王曉亮問話,最後還是隻能看到靠在他身前一個模糊的臉。
他急促的問道:“是王曉亮嗎?部隊都撤回來了沒有,鰲山三峰都做好了阻擊敵人進攻的準備了沒有?河柳村的村民都動員撤離了嗎?你快告訴我。”
王曉亮哭著說道:“雷營長,一切都按照你的安排佈置好了,你現在這個樣子可怎麼辦吶?”
“馬勒戈壁的,哭什麼哭?我雷劍死不了。現在部隊大敵當前,你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