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士們看到馬車過來了,七手八腳的抬下馬車,一個個高興的喊道:“咱們的雷團長太能耐了,這麼好的辦法都能想出來,真是叫人不得不服。”
此時留守在黃河東岸的牛大力,命令二營曹善貴營長:“你帶領二營的戰士,擴大範圍將黃河東岸日軍陣地和宿營地,仔細檢查,發現部隊能用上的武器彈藥和物品,全部收集起來,想辦法帶到西岸。”
牛大力又對三營長齊本峰命令道:“命令你三營的戰士,馬上修築陣地工事,準備阻擊增援的鬼子大部隊進攻。”
一切剛安排妥當,牛大力這才抬頭看向東方升起的太陽,一輪朝日噴薄而出,萬道霞光灑在戰火還沒有熄滅的戰場上,還冒著煙火的陣地,躺了一地敵人的屍體,那些犧牲的八路軍戰士,在與敵人搏殺激戰中,呈現出多種慘烈的姿勢,有的咬住鬼子的脖子還沒鬆口,有的雙手端槍,將刺刀插進敵人的心臟,上身卻抵在槍托上沒有倒下,還有的戰士與敵人緊緊地撕扯在一起,拉都拉不開。
牛大力看到這慘烈的一幕幕,眼裡湧出淚水,他不能就這麼看著自己的戰士,犧牲後還暴屍在黃河灘塗,這是對犧牲戰士的不敬,也是對活著的戰士不尊重。
他命令三營抽出一個連,將犧牲戰士的屍骨掩埋,再找塊木板,書寫上戰士的名字,插在墓前。
戰士們流著眼淚掩埋犧牲的戰友,他們知道,只要有小鬼子在,反擊消滅小鬼子,就會有犧牲,他們沒有太多的奢望,只求陣亡後,能夠被還活著的戰友幫忙入土,墳前有自己的名字,這就足夠了,別無他求。
整個黃河東岸陣地,三營戰士都沉浸在悲痛中,一個個在悲傷中,抬著犧牲的戰士,安放在挖下的一個大坑,一個個擺放整齊,戰士們將犧牲的戰士,整理好軍裝和儀容,沒有棺木,沒有白布,就連一領席子都沒有,就這麼將犧牲的戰士掩埋。
此時站在黃河西岸灘頭的雷劍,安排好大部隊快速向西挺進,他帶著幾個人踏著浮橋,走到黃河東岸,看到犧牲的戰士已經入土,他站在很大的墳墓前,立正莊重的敬了個軍禮,然後又脫帽向犧牲的戰友致敬。
在場的所有戰士,肅然站立,向犧牲的戰友告別。
雷劍實在壓抑不住他心中的悲痛,搶過一個戰士手中的槍,對空連擊五下,五顆子彈帶著尖利的嘯聲,飛入空中。
戰士們自發的扣動扳機,開槍為犧牲的戰友送行。
雷劍轉身看著黃河以東的方向,隱約發現從東方太陽昇起的地方,騰起一片看不太清晰的狼煙,他敏銳的分析道:“日軍大部隊已向黃河東岸快速增援,路經的村莊遭到鬼子血洗,村莊騰起的滾滾煙火,煙火在這裡都能隱約看見。日軍大隊人馬離黃河東岸不會超過五里,不用半個小時,就會撲向黃河東岸。”
他對牛大力命令道:“撤掉浮橋木板已經來不及了,命令留下一個班的戰士,等三營主力部隊撤出東岸,把繳獲鬼子的煤汽油,澆在浮橋木板上,獨立團所有部隊,全部撤到黃河西岸,然後放火毀掉浮橋。”
牛大力不解的問道:“雷團長,咱們在黃河西岸從灘頭斬斷浮橋拉索,這多痛快?”
“鬼子沒有你那麼傻,你看到這有四五公分粗的鐵索,我們沒有工具,怎麼能從西岸灘頭斬斷?再說在西岸斬斷浮橋鋼索,東岸的解決不了,小鬼子還會把這架浮橋重新利用起來。
咱們先燒掉橋板,就是日軍大部隊能及時重新接好浮橋,一時半會也找不到這麼多鋪橋木板,等鬼子在此架好橋找來木板鋪上,我們獨立團就會藉著這難得的機會,甩掉跟蹤追擊的日軍三七二聯隊,大部隊會更安全的到達指定集結地。”
牛大力佩服的喊道:“雷團長,你歲數不大,哪來這麼多的點子?簡直叫人太信服你了。”
雷劍對這樣吹捧的話聽的太多,根本沒把牛大力發自內心的讚歎往心裡去,他命令:“日軍增援大部隊給咱們的時間不多,馬上按照我下達的命令執行。”
他說完帶著身邊的人快速透過浮橋,來到黃河西岸灘頭固定浮橋上下分開的鉚釘部位,看曲佳明正在忙活著佈置,將幾顆手榴彈分別綁在鐵索上。
雷劍蹲下來看了一會兒說道:“曲佳明,你這種靠手榴彈的爆炸威力,就想把四根固定浮橋的鋼索炸斷,根本就不可能。”
曲佳明站起來,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看著雷劍問道:“雷團長,我就想出這麼個辦法,你說不行,那應該怎麼辦?”
雷劍從一名戰士手裡接過一把日軍工兵鏟,在一根固定浮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