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重獄的地面一絲灰塵都沒有,但宋俏被暴食提著,距離地面較遠,迎面而來的風中似乎摻雜著細沙。 她仰頭往上看,空氣裡什麼都沒有,但眼睛裡確實帶有一種被沙眯了眼睛的感覺。 果真是金字塔啊……上層的紅沙簌簌往下掉。 這些肉眼看不見的細沙總有一天會堆積成海,也不知到那時路西法能不能頂住。 暴食提著一人一鬼毫不費力的飛在空中全速前進,以他現在的全盛狀態,就算再提十個宋俏都沒問題。 從第七重獄通往第六重獄的傳送門據老懶惰所說,是她和第六重獄某位鬼魂的合作,怕被找到準確位置,因此傳送門的重新整理低點是非固定的,只有老懶惰本人可以知曉具體位置。 她在下面指路,暴食則沿著她說的路線飛。 宋俏沒參與兩鬼的話題,她回頭望了兩眼,“有些不對勁。” “嗯?”老懶惰正好和暴食討論路線完畢,她側過臉看向宋俏,風聲太大她一時沒聽清宋俏剛說的那句話,“你說了什麼?” “黑鴉既然是來拖時間的……那得到這個訊息的鬼呢?為什麼這麼久都沒有追上來。”宋俏發出疑問,她的聲音依舊很小,不像是在問問題,反倒是像自己琢磨問題時自然而然的小聲呢喃。 如果沒有從後面追上來…… 就是在前面! 這念頭才剛落下,暴食的翅膀就停止了揮動,他停頓在半空中,眼神不善的盯著正前方。 順著老懶惰手指指向的透明屏障入口處看去,赫然站著一個身穿黑色西裝,身形修長,身姿筆挺,西服上一丁點褶皺都沒有,從上而下打理的一絲不苟精緻到頭髮絲,透露出‘精英’二字的男人。 男人一隻手插在兜裡,另一隻手自然的垂落在身側。 他淡淡抬眸看向天空中的暴食:“暴食,把宋俏交給我。” “你想的還挺美!你誰啊你!”暴食揚起臉,用鼻孔對準貪婪,語氣倨傲道:“你是不是忘記了上次遊戲你是倒數第二那件事情了?你是被誰打出來的你知道嗎?” 不知為什麼,有宋俏在身邊,暴食底氣無限強。 平常若是在宮殿裡,他遇到貪婪都是繞著走的,一個是嫌麻煩,另一個是真鬥不過。 但現在嘛……想讓他交出宋俏,那是想都不要想。 貪婪輕輕笑了笑,似乎沒把暴食的語氣放在心上,他夠大度,遊戲裡的事情怎麼能在九重獄裡再次提起呢。 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一次的失敗又如何?他還有許許多多次的成功。 “路西法大人說,若你現在留下宋俏,他就原諒你的失禮。” 這話放在暴食耳裡就更刺耳了,他幾乎是暴跳如雷般挑起眉毛:“失禮?!我做什麼了我就失禮了?!你少在這……危……” 腦海中成語尚少的暴食危了半天沒危出來。 “危言聳聽。”宋俏在下方提醒他。 “對對對!危言聳聽!”暴食忙不迭點頭,“我什麼都沒幹也能算失禮嗎?俏俏不小心來到了九重獄,我把她送回去怎麼了?玩家還能留在九重獄的?這不合規矩啊!” “行了,我就知道你不會乖乖聽話。” 貪婪見說好話沒用,他收起臉上的笑容。 眼神輕描淡寫的從戴著鬼面面具的老懶惰身上劃過,停留在宋俏身上。 宋俏也在看著貪婪。 在先前的遊戲裡,宋俏和貪婪並未直接對上,聊天幾乎為零,她完全不瞭解這個據說是七宗罪裡排名第一的鬼魂。 也想趁此機會多觀察觀察。 貪婪的眼睛開始發生變化,紫色的旋渦從內向外不停的延伸,整雙眼睛都充斥著紫色與白色相交的旋渦,似是可以將人吸進去一般。 “別看他的眼睛!”老懶惰手速極快的將宋俏散亂下來的斗篷抬起來,擋住宋俏和貪婪對視的目光,“他最擅長用眼睛控制人心了,你目前魂力不夠,會被他完全控制的。” 說話間老懶惰從天上一躍而下,身姿矯健的在空中一閃,那條纖長筆直的大長腿從旗袍中露出,腳上那雙紫色的高跟鞋直直對準貪婪的頭踹去。 貪婪早就料到老懶惰的招數,他往後側挪了幾步躲開老懶惰的攻擊,一手抓住老懶惰的腿想要將她扭回去。 但老懶惰豈會讓他如願? 她借力在貪婪手上,另一條腿抬起來在空中轉了個圈,紫色的旗袍綻放開來,一腳踹在貪婪臉上,與此同時,巨型菸斗在她手上頓現,紫色的魂力裹挾在菸斗之下,重重的砸在貪婪的頭頂。 貪婪還就硬生生的接下了這一招。 他嘖了一聲,歪著頭,抬手慢條斯理的擦去嘴角溢位的鮮血,眼睛裡的紫色漩渦若隱若現,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嘖……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麼暴躁。”貪婪頓了頓,“經歷過死亡才能將事情瞭解的更透徹,你的死亡,沒有讓你透徹點嗎?” “你還不配提起我的死亡,貪婪。” 就在二人貌似敘舊的說話間隙中,一直用斗篷捂著眼睛的宋俏忽然伸出手。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