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瀾海外的天依舊是那麼的湛藍,海天相接處,幾許落日的餘暉灑落輝映,恍惚間有一棟金碧輝煌的巍峨宮殿出現在空中,蜿蜒的階梯從半空銜接至海面,而這一切只有仙滇才看的見,此刻的他正頂著莫大的壓力,一步一步艱難的朝著仙宮而去。 仙滇雙眼瞪的滾圓,不敢眨動一下,生怕一閉眼這一切都成了空,當龍宮中那聲巨響傳出,仙滇就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真正踏上那道臺階,仙滇仍是差點忍不住當場下跪。 屏住心中的沸騰,哪怕每上一步臺階都好像多加萬鈞之力在身,仙滇也是咬牙堅持,這是他夢裡盼了無數次的場景,更是他不惜自身性命賭來的,他要賭一個海族的未來。 人族崛起的大勢在很久以前就已經不可阻擋了,仙滇很清楚,繼續發展下去,對所有的種族都是一種災難,他不是不想相信儒家以心煉行那一套的做法,可人心太複雜了,他又怎麼放心將整個族群的未來存亡羈於人心之上? 仙滇也猜不透胡塵的真身究竟是哪一位遠古大聖,想來應該不會是人族這種後期之秀,他也沒指望這就能打破大陸各種族之間的平衡,仙滇想要籍著曾經服侍過那位的淵源,討一個不是最壞的結果。 終於走到了仙宮的門口,仙滇回首看向廣袤無比的滄瀾海,這是它拼命都要保護的家園,隨後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將手伸向紋滿了各式古色花紋的大門。 恍惚間,仙滇已身在一個巨大無比的空間中,空間裡光芒四溢,略閉了下眼,調整了下心中雜念,仙滇抬首望向整個空間中光芒的源頭,那是一個巨大的王座,王座之上有一個看不太真切的人影,相比起王座來,人影並不顯得如何宏偉,但那種從血脈深處蔓延至心底的惶恐做不了假。 “仙滇,你來了!” 好似記憶深處永世都難以忘記的聲音響起,仙滇一個激靈,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不停磕頭,喉嚨裡嗬嗬作響,一時間竟是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 “好了,起來吧,你雖用計逼我現身,也未嘗不是件壞事,時機也快到了。” 即便得了王座之上的人的赦令,仙滇仍是不敢起身,以頭拄地,低聲回道:“賤奴謝過主人開恩,輪迴已至,我早就盼著主人迴歸,如今主人顯聖,那胡塵......” “無妨,死不了,讓他在秘境中多呆幾天漲漲見識也好,省的我以後多廢唇舌給他解釋。” 王座上的主人說的倒是輕鬆,仙滇聽的卻是汗如雨下,那處龍神秘境可是歷代龍宮之主龍神的修煉之所,據說其中蘊含的大道法則暴烈無比,修煉之時稍有雜念,便有各種比真實更真實的幻境迷人心境,還有最為恐怖的時間流速與外界不同,反正仙滇是自覺沒那個本事在裡面呆很長時間的。 最為主要的是仙滇如今還猜不透胡塵的真實身份,主人是顯聖了,可胡塵究竟是他的手下還是弟子,甚至抑或是一縷分身?這可關係著胡塵出了秘境後,他該怎麼面對的問題。 王座上的人好像看穿了仙滇的顧慮,仙滇眼前的迷惘好似被風吹散開了來,王座上的主人赫然就跟胡塵一模一樣。 仙滇心頭一顫,頭埋的更低了,囁嚅道:“主,主人有什麼需要吩咐我去做的嗎?” 相貌與胡塵幾乎一模一樣的王座主人看了仙滇一眼,微微一笑:“倒還真有件事需要你去做,你的巫山之主怎麼當上的,應該心裡有數,胡塵代我行走人間,有諸多不順,就以百年為期,你替他護道一程,百年之後,允你入仙籍!” 仙滇渾身顫抖不停,難以自控,仙籍啊,是多少修行者夢寐以求的終極目標,而他仙滇僅僅只是為胡塵護道百年便可入仙籍,這種機遇,他想都不敢想過。 煉氣七境___斂息,凝神,御物,結丹,出神,化虛,入籍,最後一境無數年來不知讓多少天才止步,不入仙籍,縱有天縱之力也將化為黃土一碑,在這之前,仙滇可是要拿整個滄海的海族來做賭注,僅僅只是為了那麼一絲可以站上賭桌的機會。 雖說千年以來,再無任何修行者成神為仙,可仙滇絲毫不會懷疑王座上那位大人的話語可靠性,想當年他昆吾一族不過是滄瀾海族中極為弱小的一支,他不過是機緣巧合下遇見了王座之人,搖了搖尾巴,短短數百年時間他便坐上了巫山之主的位置,而昆吾一族更是成了滄海第一大族。 不經歷過荒古時代的修行者根本無法想象彼時龍族的勢力有多強悍,仙滇也並不知道當世幾乎無敵的龍族為何無緣無故便在極短的時間內全部消失,甚至最後一條真龍還被大修行者斬殺於大陸之上。 仙滇成為巫山之主後,龍宮不定時顯世,到如今他都能借助異寶短暫的掌控龍宮部分地方,而且他懷疑龍族的消失極有可能便是王座上那位大人物的手筆。 王座主人看都不看仙滇激動萬分的神情,輕輕一招手,一個小人虛影便出現在其手心,嚇得瑟瑟發抖,而小人虛影正是仙滇的陰神,仙滇心神一